厚土埋身……

我暴怒的去錘砸地麵,像是泄憤般直到把自己的手掌砸的又紅又腫方才停下。手掌的疼痛讓我冷靜了些,我用謝一航家裏的電話打給了凡。

毫無意外的,了凡的電話沒有人接。隻是猶豫了片刻,我打給了靳穀子。

“真是稀奇。”從靳穀子的話裏卻聽不出稀奇,他似乎也料到了我會打來,“能讓您主動打電話給我,難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得看看,說不定昴日星君睡昏頭,真的從西邊出來了也說不定。”

“我不是來和你說笑的。”我冷冰冰的話裏藏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你知道謝一航要發生什麼事兒吧?”

“什麼事兒?”靳穀子故意和我裝傻,“那個蠢男人會發生什麼事兒,我怎麼知道?”

我沒有理會靳穀子的話,自顧自的往下問說:“你能救他嗎?”

他沉默了幾秒鍾,話有些戲謔:“條件隨我開嗎?”

我也沉默了幾秒鍾,回答他:“條件隨你開。”

說完了這句話,我忽然間就鎮定了。如果靳穀子願意幫忙,謝一航肯定就有救了……可沒等我鬆口氣,靳穀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白惠,你是哪兒來的自信。”

靳穀子嘲笑的露骨,我卻一點都不介意:“隻要你能救謝一航,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你應該知道的吧?你求我幫的忙,是會搭上性命的。”靳穀子的話還是慢條斯理的,口吻還是漫不經心,“我承認,你是個不錯的鼎器,但又不是唯一的鼎器。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為了你的那個蠢男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就為你這麼個鼎器?”

“不用想著救他了,他必須要死的。”

靳穀子掛斷了電話。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我用力的攥緊手機,一下下的撞著自己的腦袋。大概五分鍾後,看到未接的謝一航回電話過來,我立馬按下接聽鍵:“你在哪兒呢?”

“我在開車。”謝一航的回答讓我有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下午公司沒什麼事情,我就回家了。惠惠,你……”

我來不及換鞋,穿著拖鞋就往外跑。一路狂奔著,我想或許能中途趕上阻止慘劇的發生。要是看到楊紫彤,說不定我能把自己的命給它。一命換一命,救下謝一航……而我剛跑出小區沒多遠,就看到謝一航的車開了過來!

正午的太陽熱烈,我被曬的有點暈。眼見著謝一航的車一點點靠近,現實和腦海中的畫麵重疊。我站在原地轉了一圈,這才發現自己無意中已經跑到了一個紅綠燈交叉口……謝一航也看到了我,他把車停在了路邊。

“你怎麼沒穿鞋?”謝一航從車裏走下來,就和我腦海裏的場景一樣,變燈後他一邊走過來一邊笑著問我,“惠惠,你是出來接我的嗎?你……”

貨車大喇叭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謝一航的話全都聽不見了。我大喊著叫他回去,他隻是站在馬路中間愣愣的看著我。我像是麻木了一般,看著眼前的一切發生。麵無表情的看著聽著,我像是丟了魂一樣跌坐在了地上。

水泥地被鮮血染紅,像是一朵紅豔豔的花。所有的嘈雜都消了音,我隻能看到眼前的人群晃動。

陽光失去了溫度,周圍變的一片寂靜。我仿佛聽到了楊紫彤的話在我耳邊響起,冰冷的呢喃著說……

“白惠,這是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