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任平生?”我愣住了,“你怎麼在這兒?”

我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還是在小雷音寺的大殿外,離著香爐還有十幾米的距離。周圍圍了好多的香客,大殿的門被遮擋的嚴嚴實實。我看不到大殿裏的黑佛,也看不到那些人骨。像是春夢了無痕,沒了蹤跡

這麼說,我和靳穀子是真的回來了。

可看到近在眼前的任平生,我還有一絲絲的恍惚和懷疑。見我沒有回過神來,任平生笑著解釋道:“真是巧了,今天我陪我媽一起來上香,正好遇到了你和你朋友。我正想叫你呢!你卻暈倒了……我看你是太瘦了,低血糖,所以就迷糊過去了。給你,我這兩塊兒糖,你先吃吃。”

“我朋友?”

我回頭看看,就見靳穀子捂得像個粽子似的在我身後。可能是不想暴露自己道士的身份,靳穀子隻有眼睛露在外麵。對著我眨了眨眼,他告訴我他沒事兒……我接過任平生的糖,顛三倒四的說:“對,吃糖,我沒事兒了,我得起來。我還有朋友,我得回去了。”

“白惠?”見我的狀態不太正常,任平生有點擔心,“你還好吧?你在說什麼呢?”

“啊?”我扶著靳穀子的胳膊從地上站起來,不想讓任平生繼續追問,我一口氣說完,“我還好啊,我沒事兒,你說的對,我低血糖。謝謝你的糖,我吃了糖就沒事兒了。你……你說你和你媽媽來上香?你們兩個上完香了嗎?”

“還沒有啊!”任平生指指他身後抱著香燭的中年婦女,“這是我媽媽,我們兩個剛來就碰到你昏倒了,你說多巧。”

任平生的媽媽似乎不太喜歡我,她離的遠遠的不準備上前和我打招呼。用香燭戳戳任平生的袖子,她說:“不是沒事兒了嗎?我們快點走吧!一會兒太晚了你爸該催了。”

“知道了,知道了。”任平生不以為意的揮揮手,他又轉頭來問我,“白惠,你真的沒事兒嗎?要不你等我一下,我和我媽燒香完要回醫院,我帶你去檢查檢查吧?”

“平生。”任平生他媽媽不太讚同的叫他的名字,“我們可以走了吧?再耽擱下去……”

雖然沒有開口,但是我能聽到身後的靳穀子很著急離開。我看了看懵懂無知的任平生,還有他滿臉嫌棄的媽……湊到任平生的耳邊,我小聲問他:“喂,你信我吧?”

“你瞧你這話說的。”任平生嘻嘻一笑,“咱們也是朋友了,我不信你能信誰?”#@$&

拿不拿我當朋友不要緊,隻要信我就好。我用眼神示意了下任平生,繼續小聲的說:“要是信我,就快點帶你媽媽離開。這裏不是個好地方,來這兒燒香,你會沒命的。”

“真的?”任平生有點將信將疑,“可是我媽說這個地方很靈的啊!她朋友介紹她來這兒,說這兒……”

我表情稍微嚴厲了些,警告他說:“我能騙你嗎?這裏真的不是好地方,你沒見我都昏倒了嗎?你看,我這還吃糖呢!你剛給我的。”

“可是……”任平生回頭看了看他媽媽,他有點為難,“但是我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