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睡覺嗎?走了一天,你都不累的?”見我恨不得都站到洞口去了,靳穀子率先躺到了床鋪上,“白惠,你現在站在那裏,特別的像門神。”

什麼門神?從靳穀子的壞笑中,我擺明看出了他在取笑我。隻是他沒有說出來罷了,他分明在笑話我像看門狗一樣。

“晚上的風向會變,洞口那裏會很冷的。”靳穀子轉過身去,他留出了位置給我,“你真的不想睡嗎?我們明天很可能還要走一天的。”

“還要走一天?”一想到長途跋涉的艱辛,我就感到崩潰,“我很想問問,你是不是走錯路了?我們走了一天別說是人影了,鬼影都沒看到一個,這也太荒涼了……我有一個小建議,不如我們明天看到村子就找村民開車送我們一趟吧?我出錢,出雙倍!”

洞穴裏火光跳動,靳穀子沒回答我。

“喂!到底行不行啊!”我追問說,“真的,我覺得這個建議靠譜,我們要是找車的話,肯定要比步行速度快。再說了,農民伯伯現在都閑著呢,他們還能賺點外快……靳穀子!行不行你都給我個痛快話啊?”

我走近看了看,靳穀子已經睡著了。

想想靳穀子今天,確實是夠辛苦的。不但要背著所有的行李,還要半背著我這個累贅。雖然他總是吹噓自己各方麵能力都很強,可他終究不是鐵打的,也會有感到疲憊的時候。

我走到火堆旁邊坐了一會兒,添了幾次枯枝,火苗又旺了旺。被熱氣熏的困意十足,我最終還是在靳穀子身邊躺下了。靳穀子躺在外側,暗風都被他遮擋了去,我也不覺得太冷。裹緊了外套,我是昏昏欲睡。

即便是生了火,山洞裏依舊寒冷。我躺在地上,感覺自己鼻尖都凍涼了。就在我馬上要睡著的時候,靳穀子翻身轉了過來。他熱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脖頸處,我渾身上下一個激靈。

他用手摸摸我凍涼的鼻頭,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長命百歲。”靳穀子低聲說。

“你怎麼還沒睡?”我說,“我以為你睡著了。”

雙修的時候多親密的接觸,我都不覺得怎樣。但是現在我們兩個都清醒著,這樣親昵的距離讓我很不自然。要不是床鋪太小,我是恨不得離他遠遠的……知道我的想法,靳穀子輕聲解釋說:“我看你太冷了,靠在一起暖和些。”#@$&

靳穀子特別解釋一下,我反而感到不好意思。自己用手摸了摸鼻頭,我悶聲說:“沒關係,我不介意。”

靳穀子隻是笑,卻沒有點破。

我閉上眼睛,努力想讓自己快點睡著。但是靳穀子似乎沒有睡意,他詢問道:“剛進洞口的時候,我看到你腦海裏閃過了一些片段……那些都是什麼?”

“你說那些?”現在已經像個野人一樣住在洞裏,我不是太想提起,“是我之前的一些事情,我記得好像和你說過。”

靳穀子好像是不準備睡了,他堅持的問:“我感覺是很陌生的片段……是什麼事情?”%&(&

“就是陰陽眼剛開的時候。”我沒什麼太大的興趣憶苦思甜,“那個時候剛開眼,對什麼事兒都一驚一乍的。鬼魂知道我能看到它們,也總故意來嚇唬我。有時候碰到一些特別厲害的鬼魂,它們就上我的身了。我睡了一覺醒來,經常發現自己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有好幾次,是在鄉下的墓地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