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黑,夜風微涼,花憶安向蕭輕雲要了一件錦鼠銀毛襖裘,披在身上也不怎麼冷,她掀開簾子,路過重重宮宇,心中無悲無喜。
馬車吱呀吱呀地轉著,剛出宮門不遠,卻忽然停了下來。
花憶安等了一會,馬車還沒有動靜,她有些奇怪,以為是馬車出了故障,掀開簾子,定睛一看,方才的小太監正橫躺在馬車上,花憶安心裏一驚,推了推小太監的肩膀,他卻如同蒲柳一般倒了下去,地上一大片血跡,格外恐怖。
花憶安大驚,忙抬起頭,卻隻見一黑掌襲來……
而雲水澈這邊,雲水澈知道花憶安去了皇宮,見她深夜沒起來,隻覺得奇怪,花憶安明明還說過今日要嚐嚐自己府裏的茯苓人參湯,怎麼會不回來了?
所以雲水澈便去了花憶安的院子裏等著,誰知道等到了子時,花憶安還沒有回來,雲水澈一時心中有些微怒,花憶安不是答應了自己,怎麼如今便又重蹈覆轍。
不過轉念一想,花憶安也不是那種人,定然是出了什麼意外,雲水澈帶著隱刃,壽生等七八個下人,往皇宮去。
幾人坐著馬車,雲水澈下意識地掀開簾子,卻忽見大樹根下又一大片陰影,他連忙讓隱刃停車,兀自下了車往大樹根下走。
隻見那是一輛被放倒了的馬車,側翻在一旁,馬兒似乎被人牽走了,雲水澈心中一沉,這馬車顯然是宮中的裝飾,能夠用這樣好的馬車,還能進出宮中的人,除了花憶安,再無旁人。
雲水澈臉色陰陰的,隻覺手腳冰涼不能自已,他頓了頓,掀開了簾子,裏邊靠著一具屍體,雲水澈拿過隱刃手上的燈,往屍體上照了照,才舒了一口氣,並不是花憶安,而是一個小太監,如今屍體已經涼透了。
雖然不是花憶安,但雲水澈堅信是花憶安遇了險。
他幾乎昏厥,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隱刃眾人看了也是大驚,“先生,這……”雲水澈擺了擺手,低頭沉思。
花憶安得罪的人莫過於納蘭世昭,太後,納蘭明珠,賢妃一族,再有便是花家,如今除了納蘭世昭和花家,其餘都已經失了性命。
而納蘭世昭一時半會還不知道是花憶安的主意,看來此時最可能的便是花家了。
雲水澈臉色一沉,“馬被牽走了,那人去的方向應該可以依稀看到,壽生,你過去看看,再讓人搜查一下這附近。”壽生心中著急,自然連忙應了,去搜查附近。
而雲水澈看了看隱刃,“你去通知我們的人,去暗中查查花府裏邊現在是什麼情況,有什麼異動還速速過來告訴我。”
頓時隻剩下了雲水澈和風色兩人,雲水澈靠近了馬車一些,發現小太監是被人刺死的,一匕首插在了腹部,而周圍似乎還有著瑩綠色——是毒。
雲水澈喊來風色,道:“你看看這是什麼毒,我看不大清。”
風色聽了,連忙去看,隻聞得那毒似乎有一種惡臭,細細嗅了,道:“這是翎毒,向來隻有醫館什麼的有,再不然就是用在青樓裏,女子一不小心懷了孕,用這個再加上一些其他藥材,不過一個時辰,胎便能落了下來,好好休息一下午,晚上又能接客,所以青樓裏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