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析潯神色淡漠的看她一眼,不做停頓便轉移了視線,壓根沒有想要伸手去接她酒杯的意思。
千雪眼底閃過一絲難堪,繼而柔聲說:“之前是我年少不懂事,做錯了事,怎麼多年過去了,我也知錯了,我們冰釋前嫌好不好?”
“嗬——”
陸析潯冷笑一聲,出口的聲音如十二月的雪花,沒有溫度:“那你跟時惜道歉了嗎?”
千雪手一僵:“我......”
“你不用說了。”陸析潯打斷她,慢斯條理站起來,居高臨下頗有威懾力的:“從一開始我就跟你說過,你的事情我不關心,你不需要像一個跳梁小醜一樣在我眼前蹦躂。”
千雪渾身冰涼,她眼底落寞一片,有嫉妒也有羨慕:“為什麼你——”
“我是不是打擾你們敘舊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包間裏的吵鬧,說有人的視線移至門口,落在半靠著門,一臉似笑非笑的時惜身上。
付森宇現在更加瑟瑟發抖,這個小姑奶奶怎麼來了。
時惜的視線落在最裏麵的陸析潯身上,在兩人之間來回流轉,忽的問:“陸析潯,聽說你單身?你單方麵跟我分手了?”
陸析潯見到時惜同樣詫異,來不及管身邊的人,他大步來到姑娘麵前:“怎麼來了?”
“我來散心你信嗎?”時惜直勾勾望著他,此時她就像個渾身豎起刺的刺蝟,紮人。
“不信。”陸析潯說。
時惜不看他:“愛信不信。”
陸析潯伸手摸摸她的頭,被她躲開,他開始主動解釋,先前生的氣在這一刻不敢再計較,生怕把姑娘給惹急眼了。
“付森宇拉我出來的,我先前不知道她也在。”陸析潯伸手去握姑娘的的手,她掌心泛涼一片:“我要是早知道,一定不會來。”
要是早知道,我一定不會做讓你不開心的事情。
時惜心裏憋屈,她手握成拳頭捶在陸析潯胸口,力道還不輕:“我害怕你生氣,特地大老遠的來找你,你到好,參加別人的單身派對。”
“你說,你是不是打算單方麵跟我分手?”
她又捶兩下,陸析潯順勢握住她的拳頭在掌心,語氣低低的,盡顯纏.綿:“我有多喜歡你,你不知道嗎?”
時惜安靜了,積累的怒火被他一句話輕輕鬆鬆給澆滅的一幹二淨。
“那你還不理我?”時惜質問。
陸析潯歎口氣,頗為無奈:“我這不是被你給氣急了嗎?再說,我後來不是跟你說話了?”
他說的很有道理,時惜一時半會想不出反駁的話來,安靜十幾秒,她幹巴巴的說:“回家嗎?”
“回家。”陸析潯頓時笑了,牽著時惜的手:“現在就回。”
他的大掌溫暖,久違的觸感,時惜心裏軟的一塌糊塗,她想抱抱他,卻想著她現在還在生氣,不能便宜了陸析潯。
陸析潯牽著時惜就要走,千雪卻在這時走過來,開口就是挽留:“時惜,我們這麼久不見了,不一起玩一會嗎?”
時惜皮笑肉不笑:“不了,單身派對你自己過吧,我是來領我男朋友的。”
話落,時惜還覺得不解氣,側了側腦袋,看向包間裏極力降低存在感的付森宇。
“付森宇,麻煩你把你女朋友領回去,她擋著我帶我男朋友回家了。”
付森宇:“......”
他就知道這姑奶奶有仇必報,果不其然,他一臉苦笑:“那個,我單身......”
“哦......”時惜眯眼:“這就是你慫恿陸析潯的理由?!”
付森宇剛想還嘴,就對上陸析潯饒有深意的嘴型,他有苦說不出,默默挨著時惜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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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
房間裏,陸析潯抱著時惜坐在沙發上,姑娘掙紮著要下來,被他按住動不了,時惜氣急:“你把手拿下去,我還在生氣。”
陸析潯充耳不聞,仍然按著她,呼吸不偏不語噴灑在她的耳畔,癢癢的,他聲音晦暗:“不生氣了,乖,我這不是乖乖跟你回來了嗎。”
“我當時也跟你道歉了,你還是生氣了。”時惜說。
“你要拿著兩件事情作對比?”陸析潯問。
“不行嗎?”時惜瞪她。
陸析潯彎唇:“行。”
“當時你有沒有跟我約好晚上講故事?”
“嗯。”
“你來這邊找我,我知道嗎?”
“不知道。”
陸析潯勾唇繼續問:“那你一聲不吭又是接人,又是照顧,又是送回家,還有肢體接觸對不對?”
時惜點點頭:“對。”
“那你看到我的時候,我又沒有接千雪的酒,又沒有碰她?”他氣息清冽,聞不出半點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