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時惜臨近中午才堪堪睡醒,卻賴著床不起,不為別的,就是不想動。
陸析潯好說歹說都沒叫起這個好似被釘在床上的姑娘。
直到三兩點,時惜才磨磨蹭蹭的從床上爬起來,付森宇卻在此時登門造訪。
時惜剛到客廳,就瞧見一臉狗腿的付森宇,她打招呼:“早啊。”
付森宇“......”
付森宇抱著電腦:“下午好下午好。”
時惜看著他問:“你找陸析潯?”
“對啊對啊。”付森宇一臉苦色:“我論文明天就要交了,來找他合作合作。”
時惜點一下頭:“那你等他吧,我吃飯去了。”
等時惜洗漱完,坐在餐桌上吃東西時,陸析潯正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的給付森宇的論文批注。
時惜吃完飯,付森宇已經滿麵明媚的站在玄關處跟她揮手:“再見再見——你們玩的開心啊。”
“再見——”
門打開又關上,房間裏一片安靜,時惜轉頭問陸析潯:“這麼快?”
“嗯。”陸析潯過來,伸出大拇指抹掉她嘴角的牛奶漬:“不弄快點,跟你相處的時間就要減少了。”
“還有一天啊,我明天才走。”時惜說。
陸析潯卻忽的沉默:“就隻有一天時間了。”
陸析潯守約,陪著時惜來觀賞白天的查爾斯河,順著樓梯下去,走在沿岸,河邊的風拍打在時惜臉頰,吹得她的頭發亂舞。
“頭發越長越長了。”陸析潯細心的給她紮好頭發,心念一動說:“小姑娘,長發及腰嫁我可好?”
時惜有點糾結:“一定要長發及腰嗎?”
頓了頓,她又說:“我準備剪一剪頭發,短發要不要啊?”
問的純真又美好。
明知是玩笑,卻還是忍不住的鄭重回答:“要,怎麼不要,隻要是你都要。”
“那畢業,你娶我。”
迎著風,望著海,姑娘的話在耳邊久久不消散。
陸析潯握著姑娘的手一拽,時惜一轉頭,吻毫無征兆的落下,時惜愣了神,模模糊糊對上他情深的眼眸,她緩緩合上眼眸,盡享此時的美好。
傍晚,陸析潯正陪時惜逛藝術館,史密斯教授的電話忽然打過來,叫他去學校一趟。
正在他拒絕之際,時惜勾勾他的手指頭:“我跟你一起去。”
哈佛校園,時惜第一次來,穿過小道,繞過四五棟教學樓,又爬了兩三層樓梯,這才到達史密斯教授的辦公室。
與此同時,辦公室還有其他幾名學生。
時惜進去,禮貌的打招呼:“你們好,我是時惜。”
正宗的英文發音,史密斯教授笑笑:“你好,我是史密斯。”
史密斯教授叫陸析潯來看下這個財經報告,時惜無聊,索性就坐在沙發上慢悠悠的等他們結束。
不知不覺中她竟困意來襲,抱著抱枕淺眠。
陸析潯眼風一直觀察著姑娘,見此脫下.身上的外套給她披在身上,折回時,受到旁邊人的調侃。
“我們還以為你是天上神仙,不知道戀愛滋味呢。”
“誰知道溫柔起來簡直可怕。”
“難怪那麼多人喜歡你都不要,原來是心有朱砂痣。”
陸析潯笑笑,並未惱:“謝謝,我們繼續看報告吧。”
一直到太陽西落,月亮悄悄爬上幕邊,時惜才悠悠轉醒,感受到身上厚重,她抬眼看,是陸析潯的外套。
雙眼彎彎,她含笑望過去,幾人還未結束討論,陸析潯正專心的敲擊著鍵盤,神情認真。
感覺到時惜的視線,陸析潯歪頭與她對視,說:“乖,再十分鍾就完成了。”
時惜點點頭:“好。”
時惜看了會兒手機,陸析潯就已經來到她身邊,點點她的額間,說:“走了,我們該回家了。”
“嗯......”時惜慢悠悠站起來,抱著蓋在身上的羽絨服,抬手給陸析潯披在身上,待他穿好這才拉著他往外走。
卻被他扯住了手腕,時惜疑惑轉頭:“怎麼了?”
隻見少年一邊拉著拉鏈,一邊慢斯條理的說:“你剛睡醒,緩一會兒再走。”
時惜溫溫膩膩的笑:“沒掛係,醒了有一會兒了。”
“那也不行。”陸析潯堅決說。
時惜妥協,牽著陸析潯的站在窗邊,這時她才發現,窗外竟下起毛毛細雪,細微不可察覺,時惜‘哇’一聲:“陸析潯,下雪了。”
“等下就停了。”陸析潯看穿她的小心思:“我不會讓你出去玩雪的。”
時惜扁了嘴:“我沒說要玩。”
陸析潯神情淡然,大拇指有一下沒一下摩挲著她的手背:“你沒說,但是你寫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