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火焰馬撲了過來,就在那尖利的獠牙即將咬到夢魘的時候,秦破軍一把拉過夢魘,“趴下!”秦破軍一聲怒吼,強硬按下了夢魘。火焰馬頓時撲了個空,落到淺水中,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他又是一聲大吼:“踢!”頓時,兩拳四腳狠狠的朝火焰馬的屁股攻擊過去。火焰馬一個重心不穩,頓時摔倒在水中,頓時水裏冒起了“滋、滋”的聲音。
火焰馬從出生開始還沒有受過如此大的欺負,如今居然被秦破軍和夢魘偷襲,還摔倒在水裏。這不禁讓火焰馬怒由心生。但它剛想掙紮著站起來,就又倒在了水池中:它的身上掛滿了有著墨綠色的魚背,淺綠色的魚體,火紅色的腹部的食人魚!眼前的景象使得秦破軍和夢魘都驚呆了。
雖然火焰馬被火焰包圍著,但在這水池戰鬥,實在是無力克敵,渾身的火焰頓時消失得一幹二淨。在紅腹食人魚的攻擊下,火焰馬又掙紮地站起來,終於寡不敵眾,倒在了水裏。頓時水麵上是一片血紅,一陣激烈的翻滾。水花四濺。不過沒有多久,這翻滾就停止了,隻有水中一副慘白的馬骨和殷紅的池水提醒這秦破軍這裏發生了一場殘酷的戰鬥。
秦破軍遠遠就看見那副慘白的馬骨,雖然外表慘白,但是卻發現一條紅色的線在骨頭中間若隱若現。他剛想下水去揀那副白骨。衣服一角卻被夢魘緊緊咬住。秦破軍剛想鬆開夢魘的嘴,卻隻見夢魘把自己腳下一片土塊踢到水中。那水頓時如同沸騰了一般。秦破軍頓時出了一身冷汗:食人魚還未離開。
秦破軍於是打消了貿然下水的念頭,轉身回到夢魘旁邊,撫摩著夢魘那光潔的鬃毛:“謝謝你啦,要不然我也變成白骨了。”夢魘也伸出舌頭,親昵地舔著秦破軍。畢竟秦破軍幫它消滅了死敵火焰馬。
在耐心等待了大約一刻鍾後,池塘裏的最後一隻食人魚也消失了蹤影。秦破軍也準備涉水去拾取那副準備沉入水底的骨架。而夢魘卻在這個時候先一步擋住了秦破軍。嘶鳴了一聲,兩隻前蹄高高躍起。不斷地搖晃著馬頭。“做什麼,不是沒有食人魚了嘛,再不讓開我就不客氣了!”秦破軍見夢魘如此動作,百思不得其解。
正當秦破軍要強行推開夢魘的時候,夢魘四條腿跪了下來。“噅兒,噅兒”地叫了兩聲,又回頭看看自己的背,但是由於脖子的限製,隻能是左右搖頭。“你是叫我騎著你?”秦破軍擺了一個姿勢問道。夢魘立刻點了點頭。“真是匹通人性的馬!”秦破軍讚歎道。他也從來沒騎過馬,於是便興奮地跨上了馬背。
夢魘一下子站了起來。輕輕地跑起來,秦破軍抓緊了夢魘的鬃毛,生怕從馬背上掉下來。那副白骨依然是浮在水麵,而裏麵的紅線則是越來越暗,越來越暗。秦破軍生怕那紅線消失,那副白骨就失去了作用,於是顧不上自己會不會騎馬,催動夢魘,朝那副白骨的地方奔去。夢魘果然不是一般的馬,一陣風的工夫,就已經到了。
看著水中的白骨,秦破軍當然是想馬上能夠拿到手,不下馬取吧,自己的手不夠長;下了馬取吧,他又擔心夢魘不讓自己騎了。他哪裏知道夢魘為了報道秦破軍,已經把秦破軍認定為自己的主人了。正當秦破軍左右為難的時候,他看見了原本套在夢魘脖子上的登山繩索和特種兵服上的登上鉤。二話不說,拆下登上鉤,就組裝起來。
一個精巧的小鉤子就出現在了秦破軍手中。他將小鉤子鉤進了馬骨的肋骨和脊柱之間的空隙裏麵,向上提了提,確定不會脫鉤,邊猛然一拉,一副完好無損的火焰馬骨架就被拉了上來。讓人驚奇的是這骨架居然是連接在一起的,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散開的,就連關節處,也是通過骨頭巧妙地連接在一起。
秦破軍抓住馬骨,往夢魘的馬背上一放,剛想仔細地研究,隻見骨頭中原本若隱若現的紅色線光芒一盛。他不由自主地捂住了眼睛。等到他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眼前哪還有什麼馬骨。難道是剛才不小心又掉進水中了?秦破軍左右張望了一下,沒有發現。但他卻看到了奇怪的事情:一簇簇的火焰正在從夢魘的四隻腳跟部冒出。能在水中燃燒的火焰!
他不由抬起頭來,看看夢魘,這個時候的夢魘不僅是腳上有火焰,而且鬃上也是火焰,紅色和黃色的火焰交織在一起,煞是好看。不僅如此,在夢魘的頭上,還多了一副韁繩。血紅色的嵌金韁繩。卻比登山繩還要柔軟。秦破軍拿出隨身的軍刀,對著繩子就是一刀。“砰”的一聲。繩子沒事,而那刀卻留了個小口。
“好結實的韁繩!”正當他在驚詫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一個馬鞍上,腳上踩著馬鐙。“這難道是那副白骨的關係?完了,完了,弄傷了老大的座騎,不知道這次該受什麼懲罰了。自斷雙手還是自斷雙腳,或者是把自己殺死在這幻境森林,然後霸占了自己的身體。”秦破軍越想越恐怖。
“算了,算了,還是先揀回通訊器,聯絡上老大再說。自己既然在這幻境森林,逃是永遠都逃不掉的。不如主動坦白算了。”秦破軍想想,搖搖頭,但很快他又想起另外一句話: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他隻是無奈地一笑,抓緊了韁繩,催動夢魘按照原路返回,好揀回自己半路丟掉的通訊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