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叔兮伯兮,何多日也?(2 / 2)

想到這些,才沒把拳頭招呼到攝政王臉上,收回放到他盤子裏的羊腿,狠狠咬了一口,才恨聲道:“慕珣瑭!你可別讓我知道你的心頭好是什麼呢!”

慕珣瑭的目光膩在她身上,七分深情三分無奈,幽幽一聲歎息:“究竟我說多少次你才記得,我的心頭好,隻有一個你而已。”

不過這輕飄飄一句話,霍將軍臉龐到耳根,紅了個徹底,比上元時鹿鳴坊門掛的那兩盞紅燈籠還要醒目。

永安很沒出息的眼皮狂眨,說話結巴:“不喝,就不喝便是。你,你,你何至於光天,光天化日之下,勾,勾引我。”

攝政王那一句話,不光熄滅了霍將軍所有的怒火,還成功讓無理還能強辯的霍將軍讓了步。

隻霍將軍沒料到,一次忍氣吞聲的後果是次、次、讓、步!

第二日,攝政王便領回了太皇太後身邊的湯女官。

這湯女官是太皇太後入宮為後時在身邊伺候的,原是宮中掌儀女官。

公主妃嬪大多經她指導,在太皇太後跟前頗為得臉。

這次是攝政王開口,湯女官才有此一行。不然這長安城裏,哪個勳貴能請得動湯女官?

攝政王朝才醒來過來同他一起吃早飯的永安招招手,喚她:“永安,來見過湯女官。”

湯嬤嬤也是看他長大,算是半個長輩,攝政王雖內斂,也不愛同人說些什麼,可這許多年的願望終是成了,他還是想以自己的方式,同周遭的人說一說。

永安不疑有他,乖順上前,抱拳,施禮“見過湯女官。”

見完禮永安才細細打量了湯女官,瞧麵相,是個讓永安厭惡不起來的爽利模樣,綰紅色披風下是一件藍灰色對襟襦裙,更顯儒雅端莊。永安心下便生三分好感。

湯女官卻看著這一身男子裝扮,又完全一副男子做派的永安眉頭輕蹙,心道怨不得王爺入宮請了老奴來。卻又欣慰,她們小主子,這麼多年了,頭一次這般健談。

心緒萬千,也隻恭聲道:“王爺自去忙,霍娘子交給我,決計出不了岔子。”

攝政王溫聲回:“勞煩女官了,不過是琴棋書畫,舉止儀態。做些女兒家尋常的事即刻,不必太拘著她,也莫要讓她太閑了。”

最好讓她忙些,忙到忘了長安局勢與邊疆戰況。

見湯女官點頭了,攝政王便當真狠下心,轉頭離去了。

他狠不下心來強製永安做些什麼,能瞞永安一些事情,已是極致。他不能狠心,隻得請了旁人來教。湯女官,已是他阿娘跟前最溫和的一個了,想來,永安應當不會太難熬。卻也絕不會再有餘力關心北辰王府外的事。這樣便好。

瞧他離去,再看麵容陡然嚴肅的湯女官,永安有苦難言。早知這女官變臉如此快,她才不對這女官心生好感!不過才這片刻,欣賞了湯女官的迅速變臉,永安已經覺出這女官來者不善了。

果不其然,還不待自詡玲瓏八麵的霍將軍上前客套寒暄,這湯女官便幹脆利落地扒了永安那件男裝,將人摁進了浴桶。

湯女官是個麵上爽利,說話溫柔,手上卻一點不含糊的,就永安那頭發,在永安反應過來可動武反抗前,已經給她洗了三遍了。

見了這出水芙蓉,湯女官才略有安慰,同永安道:“怨不得老奴那女兒同老奴那般認真的誇獎娘子,娘子穿那身衣裳,還真是遮掩了這副好相貌。”

不論其他,單就樣貌,也隻麵前這位配得上自家郎君了。

“女兒?”永安驚訝之下,又忘了反抗,任由那女官洗洗刷刷。

“女官你女兒也見過我?”

湯女官抿嘴輕笑,“娘子,上元節前來給娘子梳妝打扮的湯女使,便是老奴的女兒。”

上元節?那女使?永安又回憶起了那天被那湯女使摁在浴桶裏洗澡,然後換衣服,梳那駭人妝容的情形。

抬頭便見湯女官著人捧出一件襦裙來,對著她的臉比比劃劃。

不甚厚道地想:難不成這抓人洗澡,也是家族絕活,一脈相承?

看看這湯女官,又想起當日的湯女使,永安又在心裏補充道:還是傳女不傳男的絕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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