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幫你。”楚子辰回道,“瀾瀾,其實她很後悔將你留在寧家。”
楚子辰將事情挑明,安瀾也沒有必要再掩飾下去,她挑起笑意,冷笑道,“她回來是為了幫我?”
那他們害的時候,安靜你又在哪裏?為什麼非要她受了傷害,他們才會知道保護她。
“我不需要她的幫忙。”安瀾冷聲說道。
“瀾瀾,以你的實力......”楚子辰想說,沒有周氏的幫助,鬥不過寧天策。
“安家是她的東西,她本就該奪回來。”安瀾回道,奪回寧家不是幫她安瀾,而是安靜自己該做的。
“嗯。”楚子辰聽懂安瀾的話,“瀾瀾,她不管怎樣都是你媽媽?”
安瀾沒有說話,在楚子辰以為她不想回答時,又聽安瀾說,“我知道,可是有時候心裏的痛很難痊愈。他們給的傷痛太深,在監獄裏那三年,我恨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很多次真的想死。”
聽著安瀾說著,楚子辰亦是難受。
“瀾瀾。”他輕喚道。
“子辰,我想我現在懂你那時候的痛,但我不是你,不喜歡將痛藏著,偽裝得喜歡不喜歡的。他們害過我,我也忘不掉,若是他們不落魄,我想這恨化不掉。”
她的狠心在那三年裏一次次地堅定,若是不被人欺負,隻有自己站在高處踩著別人。
楚子辰懂安瀾的意思,他是從卑微中走來,不,甚至比卑微更沒有自尊,所以很懂安瀾此時的心情。
周氏有實力與寧家比拚,所以宴會的舉辦,當地的商家或是政界官員被邀請都準時出場。安瀾是跟著楚子辰來的,她來的不早也不晚,恰好地出席,當沒有穿周太太給選的衣服,而是一身黑色禮服,不過耀眼,站在眾人間嫋娜的身材卻也不能被掩蓋。
寧天策的出現沒有人意外,周氏成了他最大的競爭對手,前幾次投地皮,都被周氏搶走。他輸了錢也輸了麵子,若是不來這裏一遭,晚上怕是難以入睡。況且,知己知彼,方能戰勝。
在宴會上,寧天策一眼看見喝著紅酒的寧安瀾,他怔了下,沒有料到安瀾的出現。
安瀾倒是舉杯對寧天策大方的一笑,笑意裏帶著敵意和恨意。
寧天策怕安瀾看到慌亂,他感覺到安瀾是來報複的。轉念一想,安瀾手中沒有錢與權,憑什麼與他鬥?那個楚子辰嗎?不過是靠女人吃飯的男人,聽說他剛攀上周氏千金。想此,寧天策不屑。
而來參加宴會的人本來已經將安瀾忘記,三年的時間能將一個人淡忘。看到安瀾對著寧天策笑,他們猛然想起被寧天策趕出寧家,又被送進監獄的寧安瀾,頓時場上對安瀾開始議論起。
流言蜚語,安瀾不是沒有聽過,她敢出現就沒有怕過別人的嘲諷。
被人注意著,寧天策怕失了麵子,拿起紅酒杯,朝安瀾走去。
“瀾瀾,工作找的怎樣?需要我幫忙嗎?”寧天策笑著回道,他的話一半真心,一半是討個好名聲,寧安瀾殺了他的妻子,他也是稱職的父親。
安瀾冷笑,她出事可不見寧天策幫她半分,之前不明白二十年來對她寵愛的寧天策為什麼會狠心待她?原來她並不是寧天策的親生女兒,當她的身世被寧夫人揭露,在寧家也沒了她的地位,寧天策不再念什麼親情。
“謝謝寧先生的關心,我現在在周氏工作。”安瀾淡笑著回道。
雖然知道安瀾會拒絕,可寧天策聽著不悅,他並不覺得自己虧欠安瀾什麼,曾將安瀾當作親生女兒疼愛,隻是到最後知道安瀾不是他的女兒,他才覺得自己被安靜擺了道。當初的安家並沒有外人看到的光鮮,若不是他的出手相助,把持大局,安氏就會被人吞沒,而他也因救了安氏,成功地娶到安靜。
事事難料,他得到安靜,得不到安靜的心。安靜會和別人生下野種,丟給他撫養,更想著他將之後的寧氏傳給安瀾。這口氣怎咽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