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秋的柳眉一掃,拿出幾分皇後的威儀,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王爺這個時辰進宮做什麼?不單單是為了來看看本宮有什麼雅興的吧。”
裴凡卻是淺淺一笑,雖然麵容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可是他的眼神之中卻是又閃過幾分陰狠。
他一早收到了消息,說是裴皓帶著嶽寧去見了莫問,便也是如池秋一般,派了人跟著。奈何,這地牢的位置,裴皓卻是從來不肯讓人任何人知曉的,隻有他的死士和他自己知道。
所以,他也算是和池秋一般,到了這裏便斷了線索了。
“本王自然是和嫂嫂一樣的心思,隻不過,我倒是不希望那個女人會從這裏再走出來,不知道嫂嫂是何種想法?”裴凡的嘴角一抹看似溫和的笑意浮現,可是池秋卻是莫名地覺得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顫抖。
她總覺得這個裴凡不似平日裏看到的那般簡單,他的心裏肯定還是藏著什麼不一般的心思的,可是此時此刻,他們的想法倒是不謀而合了。雖然她不知道裴凡是為了什麼原因不想讓嶽寧活著,可是,隻要他們的想法是一致的,那就足以讓嶽寧死無葬生之地。
“自然是如你一般心思,隻是,這事兒,還需要手腳快些才好。”池秋的唇邊一抹美豔的笑容揚起,可是她手心裏緊緊嵌入的朱紅色指甲卻是已經出賣了她了。
她想讓嶽寧死,沒錯,她一直是討厭嶽寧的,憑什麼她可以讓裴皓一而再再而三地憐惜,而自己的真心實意卻隻是始終被他拋棄。
裴凡的眼睛一貫地深邃,似乎是想要把她的整個人都看穿一般。他的嘴角隻是一抹淡淡的微笑,幾乎讓人沒辦法察覺到。
可是,當兩個人找到了裴皓的時候,卻看到的隻是滿地的狼藉和躺得橫七豎八的侍衛。兩人一臉緊張地就是要找找原地有沒有莫問和嶽寧的身影,可是很明顯的是,他們早已經被人救走了。
池秋一臉美豔妝容的臉色越發的不好看起來,甚至是在暖暖的陽光下都顯得有些恐怖。可惡,這次竟然又讓她給逃了,真是可惡。
不過,下一次,若是還落在她的手裏,她可是絕對不會再放過嶽寧的。
隻是,裴凡倒是一臉的雲淡風輕,好似他的心思也根本就不在這上麵一般。他也隻是吩咐了幾個侍衛把裴皓給抬了回去,並且喊了太醫來診治,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了。
不過,這倒是讓池秋有一瞬間的害怕起來,裴凡越是這樣平靜,就越發讓她覺得不安,好似是要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發生一般。
果不其然,事情是發生在兩天後的。
可以說是,裴凡的手腳是非常的快,就連池秋都根本不知道他是根本用了什麼手段就做到了如此的。
她知道的隻是裴皓一直纏綿於病榻,根本就是一直地昏睡不醒,所有的太醫診都診治過了,也都隻是束手無策。
“胡太醫,陛下的病真的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池秋一直側夜不眠地守在裴皓的身邊,這會太醫剛過來請脈息,她就有幾分著急地問道。
胡太醫也算是宮中的老太醫了,他輕輕地撫了撫自己已經幾分花白的胡須,好半晌也隻是沉重地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皇後娘娘,請恕微臣無能,微臣實在是診治不出來。隻是,大約是陛下傷了身子,微臣擬幾味藥膳,讓陛下好好養著吧,或許不多日就能醒過來。”這個年過半百的胡太醫“噗通”一聲地在池秋麵前跪下,隻是微微地低著頭,看似恭敬地答道。
池秋隻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要炸了,她費勁心力地在這裏守著裴皓好幾天了,可是卻一點結果都沒有,隻有他還算是均勻的呼吸才能說明他的存在。
池秋看了看他的這幅樣子,扶了扶額頭,道:“罷了,你就先下去吧。”
胡太醫很自然地便告退了,可是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看似昏黃的眼珠裏透出的一絲絲精明。常年在深宮行醫,他自然是知道輕重的。
這裴皓的病情,他自然也早就看出來是有人有意為之的。這京城的天,可是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變了的,他可是不去踩這趟渾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