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啦，這禮拜學習累嗎？”程母關心的詢問了兩句。
“媽，我東西呢。”程確單刀直入。
程母一臉疑惑，“什麼東西啊？媽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個小鐵盒。”
程母的態度轉換的很快，聽見程確的詢問，冷哼了一聲，“是那個上了鎖的小鐵盒？”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了小鐵盒，果不其然，鎖已經被撬開了。
程確拿過小鐵盒就要往外走。
“站住！”程母疾言厲色的叫住了他。
程確停下了腳步，但是沒有回頭。
“你之前每周都去圖書館學習，是和這個小姑娘一起去的吧。”程母強壓下火氣質問程確。
沒有得到想象中的回答，房間內一片沉寂。
“行啊，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我不管你以前怎麼樣，現在馬上和那個姑娘斷了聯係，我不希望有任何人、任何事情影響到你的學習，絕不可以。”
“做不到。”少年背脊挺直，語氣平穩，但帶著一股篤定。
“你做不到沒關係，明天我就去學校看看，到底是哪個小妖精，年紀輕輕不學好，要來禍害我兒子。”程母用米粟來威脅程確。
“隨你。”冷冷的丟下兩字，就回自己房間了。
——
打開小鐵盒，果不其然，有幾封信已經被拆開了。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小學的時候流行集卡片，程確和其他男孩子一樣，沉迷買卡。被程母發現後，把他收集了幾個月的卡片扔進了垃圾桶。初中的時候流行漫畫，向同學借了幾冊連載漫畫，晚上窩在被窩裏打著手電筒看，塞在枕頭底下被程母發現後，又進了垃圾桶。程確用好幾天的中飯錢買了漫畫還給同學，過了一個禮拜吃包子的生活。到了高中，程確就更沒有隱私可言，程母每周固定給他打掃房間，角角落落，一點兒不落。本以為上了鎖放在角落不會被注意，沒想到還是自己天真了。
從一開始的哭鬧掙紮，到現在的冷漠無言，你也許會說這是成長的代價，但我會說這是成長的無奈。
又從抽屜裏拿出了另一個小鐵盒，將信件一封一封疊好，又一封一封放了進去，不多不少，還是三十三封。
合上蓋子，重新落了把鎖。
*
晚自習結束，米粟揣著懷裏的麵包和牛奶就上樓找程確去了。
“呐，今天多買的牛奶和麵包，給你明天當早飯吃。”程確沒有客氣，接過了米粟手裏的投喂。
“去操場嗎？走一走。”程確主動提出了邀請。
“好呀好呀，反正也沒事兒。”說完兩人就背上書包去逛操場了。
許是夜晚的緣故，操場上隻有一盞大燈亮著，昏昏暗暗，讓人看不真切。
“程確，你這次給的強化訓練好難噢，最後幾個大題我都不會寫，我是不是太沒用了呀。”米粟懊惱的問了一句。
“正常，這次給你做的是我們平時的理綜試卷，如果你都知道怎麼做，會考輕輕鬆鬆就能拿A。”
米粟嚇得張大了嘴，“理綜卷啊，沒想到我已經到了有資格做理綜卷的水平了，牛皮啊。”
“有點出息。”抬手輕輕彈了一下米粟的腦門。
“程確，我聽說學校最近在抓小情侶，每天晚自習下課，情人坡和操場都有老師巡邏的。”米粟捂著額頭和程確報備。
“這裏有很多情侶嗎？”
“可不是嘛，你看操場上走路的男男女女，不都是一對一對的嗎，還有看台上，燈光照不見的地方，好多人在親親我我。”米粟說起這個就來勁了。
“燈光都照不見的地方，你怎麼知道他們在幹嘛，你偷看了啊？”程確轉頭瞄了米粟兩眼。
“這怎麼還用偷看啊，想象一下不就可以了嘛！”
......
正在兩人聊的正起勁的時候，滅絕師太的聲音從身後響了起來。“前麵那兩位同學，你們停一下。”
嗯？誰呀？米粟一臉疑惑。
轉頭一看是滅絕師太，頓時慌了神，“媽呀，不會是來抓我們的吧。”
程確沒回話，抓起米粟的手，“還愣著幹什麼，快跑呀。”
話還沒說完，就拖著米粟跑了起來。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手裏牽著的是喜歡的少年，那一刻，世界明朗，萬物可愛。
——
三分鍾後，兩人站在宿舍大門前氣喘籲籲，米粟扯著程確的外套問了一句，“你跑什麼呀，我們倆......還不是小情侶呢。”
程確撓撓頭，笑著回了一句：“我這不是心虛嗎。”
兩人都再沒說話了，隻是傻傻的望著彼此，懷著滿心的柔軟和心動，笑得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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