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柔軟，
今天的一切都很柔軟。
——節選自《西米日記》
程確一直看著低頭沉默的米粟，回想起下午去老師辦公室時的場景。
“程確，最近學習上有什麼困難嗎？”班主任用溫柔的語氣詢問。
程確疑惑的皺了皺眉頭，對老師這突如其來的關心感到不解，但還是聽話的回了一句，“挺好的，就是英語還需要抓點緊。”
“嗯，如果有什麼問題來找老師就好了。現在已經高二了，不管有什麼事情都要以學習為主，這關乎到你以後的人生，千萬不能因為其他事情給馬虎掉了。”
程確知道老師話裏有話，便直接挑明了說，“老師，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這些道理我都懂。”
班主任微笑著點了兩下頭，“你這孩子，看得還挺明白。最近有同學跟我說，你和文科班的一個小姑娘走的挺近，你們，應該沒在談戀愛吧？”
仔細觀察了一下老師臉上的表情，還算和藹，那就實話實說吧，“嗯，還沒有。”
嗯？還沒有？
聽完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還沒有？是指什麼？”
程確麵不改色的繼續回答，“我還沒有追到她。”
老師聽完後，表情很是複雜，有不解，有震驚，有疑惑，也有憤怒和無奈，但這其中應該也夾雜著一絲理解與包容。
“老師知道，這個年紀的孩子，情竇初開很正常，也很能理解。但是我作為一名教師，就要盡到自己的責任，首先，我很感謝你的坦誠，但是，我的職責是要將這點小火花直接扼殺在搖籃當中。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還是非常慈愛的看著程確。
對麵的少年點點頭，開口回道，“我明白，所以我一直沒有追到。我能保證自己的學習不會落下，也能保證我絕不會早戀，隻是希望老師不要去打擾米粟，讓她像現在這樣安心學習就好。”
在班主任的眼裏，程確更像是一台明鏡，看的通透。說話做事，已經有著與其年紀不符的擔當與穩重，是個人才。
“既然這樣，那老師暫且相信你，這件事情就先交給你自己處理，前提是下次月考不能掉出年級前五，否則我可能會強製介入。”既然看的明白，那就先選擇相信。
禮貌的向老師鞠了一躬，就轉身出門了。
——
“西米，上次我說讓你等等我，後麵還漏了一句，你想聽嗎？”程確唇角上揚，眉目溫柔得看著米粟。
“嗯嗯。”用力的點了兩下頭。
“你等等我呀，我一定會是你的。在所有帶序號的排列組合裏，你一直都是第一位。”程確揉了揉米粟的小腦袋瓜子，輕笑了一聲。
米粟一直低著頭，讓程確看不見她的表情。
聽完程確的回答後，也沒有任何動作，仍舊低頭不語。
少年感到疑惑，蹲下了身子，仰頭看她，“你幹什麼呢？”這好像是程確第一次仰頭看米粟，以往都是米粟踮腳仰頭，努力的看向他，這種感覺有些新鮮。
小姑娘憋紅了一張臉，正在努力忍笑。
“程確，你犯規了。”米粟聲音甜美，奶聲奶氣的回了一句，帶著少女的嬌羞。
“嗯？”蹲在地上的少年一臉迷茫。
米粟跺跺腳，心中那種無法抑製的喜悅和激動仿佛隻有通過呐喊和奔跑才能宣泄，“你撩我，你犯規。”看著蹲在地上帶著一雙含笑桃花眼的程確，忍不住伸手薅了兩下他的頭發，輕輕說了一句，“乖～”
媽呀，他真的好帥，心都要化了。
“你是在摸寵物嗎？”程確看著米粟，眼裏像是藏了星星。
“嘿嘿，因為好摸，還能再摸一下嗎？”舉著小手，在征求程確的同意。
少年無奈的舒了一口氣，認命的低下頭，“摸吧，隻能一下。”
米粟偷著樂了好一會兒，將手輕輕的放在程確的頭上，微微使力揉了兩下，手感蓬鬆又舒適。
程確，你知道嗎，我現在稍微有一點真實感了。
“西米，等你會考全A了，我再給你一個驚喜吧。”
“程確，我等你。”
米粟看向程確的眼睛，滾燙又明亮。
——
西米，等我整理好一切，就會毫不猶豫的走向你。
還有啊，告白這種事情，就留給男生做吧。
*
又是一個周末，程確獨自一人回家。
走進房間，打開台燈準備學習，忽覺有些不妥，桌子上好像少了點什麼。
翻來覆去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那個裝著信件的小鐵盒。住校的這些天，隻有程母一個人在家，東西去了哪兒，顯而易見。
程確沒有急著去向程母要東西，反而冷靜的坐在位子上思考，要如何迎接接下來的一場“大戰”，照程母的性格，好好談話是不可能了。
“叩叩”禮貌的扣響了程母的房門。
“進。”
程確踱步走了進去，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