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恩的耳朵漲紅了,他似乎覺得自己話太多,抿著嘴看向窗外,不吱聲了。
“我也差不多。”哈利說,在羅恩詫異的眼神中,講出了自己的經曆,“我總是穿達力表哥的舊衣服,而且從來沒有收到過一份像樣的生日禮物。”
“要我說,你表哥一定很肥。”艾文手指彈動,想給哈利的衣服來一個縮小咒——如果他會那個的話。
羅恩這才意識到什麼,他上下打量著那寬大得過分的T恤和簡直可以塞下兩個哈利的褲腿,“我還以為這是麻瓜的時尚呢……”
哈利拎著自己的衣角甩了甩,不是很在乎地跳過了這個話題。“……在海格告訴我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個巫師。我一點也不了解魔法界的事情和我父母的真實情況,以及伏地魔的事……”
羅恩發出響亮的抽氣聲。
“怎麼了?”哈利納悶地問。
“你說出了神秘人的名字!”羅恩又震驚又激動,“我早該想到的,所有人當中隻有你——”
“說出那個名字?並不是我勇敢還是什麼的。”哈利有些失落,“我隻是,我不知道那個名字不能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想我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學……”他看起來簡直憂心忡忡,“我敢說,我一定會是年級最差的學生。”
“不會的。有很多學生來自麻瓜家庭,但是他們也學得很快。”羅恩安慰道。
在他們交談的時候,列車已經駛出了倫敦。窗外是一望無際的田野,有牛群和羊群散漫在草地上,悠閑愜意。艾文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他們說話,沉默地看著片片綠色從眼前掠過。
中午時分了,哈利從賣零食的小推車那兒買到好多魔法界的吃食,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富裕,居然可以把每一種都買上一些。於是他們一邊享受美食一邊繼續聊天,不過話題也開始轉向巧克力蛙、巫師卡片以及比比多味豆。
他們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哈利一邊研究他剛拿到的鄧布利多,一邊聽羅恩喋喋不休地念叨他已經得到的卡片,這時隔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了,艾文曾見過的那個圓臉男孩走了進來,他抽泣著走進來,很快又大哭著跑出去了。顯然他還沒有找到他的蟾蜍。
羅恩目送他跑走,砸吧了一下嘴,“嘖,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難過。我可不想要一隻蟾蜍——如果我買了一隻那玩意,我會盡快把它弄丟,不過——”他撫摸了一下還在他腿上打盹的老鼠,有些厭煩,“既然我已經有了斑斑,也就隻能這樣了。”
艾文裝作對他的老鼠很感興趣的樣子,“它一直這麼安靜乖巧嗎?”
羅恩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誰知道呢,反正我看它就一直這麼蔫巴巴的。”他伸出手指捅了一下老鼠,“昨天我想試試給它變個顏色,這樣也許看上去好玩一些,不過咒語沒有成功。我現在來做給你看看……”
他從褲兜裏摸出一根破舊的魔杖,斑駁的杖身,尖頭上有白色的亮光。
“獨角獸毛都要露出來了。不過……”他清了清嗓子,舉起魔杖。
隔間門又開了。丟蟾蜍的男孩再次出現,不過他的身邊多了一個小姑娘。她已經換上了校服長袍。
“你們有人看到一隻蟾蜍嗎?這個叫納威的男孩丟了一隻蟾蜍。”小姑娘說話的語氣給人一種頤指氣使的感覺,但那可愛的臉蛋為她彌補了不少印象分,一頭濃密的棕色長卷發披散在肩膀上,稍微有些大的門牙看上去俏皮極了。
“我們已經告訴過他了,我們沒有看見。”羅恩被打斷了所以有些不耐煩地回答。
小姑娘沒有搭理他,她饒有興致地盯了羅恩舉著的魔杖幾秒鍾,突然走到他對麵坐下了,“哦!你這是在施展魔法嗎?那就讓我見識一下吧!”
羅恩簡直驚慌失措了,他左右看了看,“那……那好吧。”
他揉了揉鼻子,又清了清嗓子。
“雛菊、甜奶油和陽光,把這隻傻乎乎的肥老鼠變黃。”揮動的魔杖尖上迸出一道火花,眾目睽睽之下,斑斑蠕動了一下,但什麼也沒有發生,它還是灰色的,睡得呼呼的。
“你確定這是一道咒語嗎?”小姑娘若有所思地說,“看起來不怎麼樣。我在家裏試過幾道簡單的咒語,隻是為了練習,但都成功了。我家裏沒有別人懂魔法,所以當我收到入學通知書時真是驚訝極了,但我們全家都很高興,因為,我的意思是說,據我所知,這是一所最優秀的魔法學校——我背下了所有課本,當然我隻是希望這能夠有幫助——我叫赫敏·格蘭傑,你叫什麼名字?哦天哪!你是哈利·波特!”
“羅恩·韋斯萊。”羅恩不情不願地咕噥著,但顯然赫敏完全沒有在意,她的關注點已經全部轉移到哈利身上了。
艾文看向哈利,果然他那一撮毛又翹起來了,露出大半個閃電疤,該說救世主的氣場連劉海都遮擋不住嗎?
“我買的參考書——《現代魔法石》、《黑魔法的興衰》、《二十世紀重要魔法事件》——這幾本書裏都提到了你。”赫敏說。
“提到我?”哈利有點窒息,他覺得頭好暈好難過。
“天哪,你居然不知道。要是我,我一定會想辦法把提到我的書全部都找來。”赫敏說,“你們知不知道自己會被分到哪個學院?我已經到處打聽過了,格蘭芬多——都說是最好的,鄧布利多自己就是從那兒畢業的,不過我覺得拉文克勞也不錯……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先去幫納威找蟾蜍吧。你們最好趕快把校服換上,我們應該快到了。”
她連珠炮地說完就領著納威走了。
羅恩悻悻地把魔杖插回褲兜,“不管哪個學院,隻要不和她分在一起。”
那你一定會失望的,艾文壞壞地竊笑。
不過他們還是接受了赫敏的建議,把長袍換上了。與書裏不同的是,馬爾福並沒有來挑釁,所以他們風平浪靜地待到了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