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安嶺峰巒層疊,樹木參天;北段頂峰東端噶珊山半山腰有一個花崗岩峭壁,離地十餘丈有個大岩洞,當地人稱之嘎仙洞;嘎仙洞外不遠即為茂密的原始森林,蒼鬆翠樺濃蔭蔽日,洞口野花遍地似錦;洞內別有洞天,雖幽暗深邃,卻石壁平整,天然分有前、中、後三室,即使進去上千人也不會顯得擁擠。
白天,這裏遊人似織,人聲鼎沸;直到垂暮,終於漸漸安靜了下來;看洞的老人細細檢查過了門戶,方才落鎖離去了。
嘎仙洞內一片死寂與黑暗。
忽然,洞內中室出現了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他對著麵前的一塊石壁掐了一個法訣;石壁突然亮了起來,壁上出現了一扇古樸異常的銅門;門上有一個青銅的獸頭,雙目炯炯,寒光攝人心魄;乞丐嘟噥了幾句咒語,獸頭眼中的寒光漸漸消失了,一個深邃的通道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嵌在通道頂上的,是一塊塊發著綠光的奇異寶石,整個通道灑滿了詭冷的綠光。
乞丐走進了通道,身後的石壁無聲地合攏了,嘎仙洞內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恢複了原來的死寂和黑暗。
通道的盡頭,又出現了一道古樸的銅門,乞丐再次念起了咒語;門開了,一道刺眼的白光照到了他身上,和過道裏陰冷的光線完全不同,他不由眯起了眼睛。
“胡卜屈!”一聲怒喝突然在他耳旁驚雷般地響了起來,“你辦的什麼好事!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
這是一個大殿,頂上掛著巨大的水晶燈,規模猶如皇帝會見大臣的金鑾殿,怒喝之人正是坐在殿上的那個人;他衣著華麗,皮膚白皙,相貌偉岸,隻是目光非常的陰冷。
大殿兩側站著幾十個人,竟然都是得道的修士。
“屬下該死,”向來桀驁不馴的胡卜屈居然馬上跪了下去,口中的話音驚顫顫起來,“但實在是人算不如天算,五台山居然和藏疆的喇嘛有勾結,屬下原以為沒有漏著,沒想到喇嘛們來插了一手。”
“是嗎?”殿上之人哼了一聲,轉頭朝站在大殿左側的兩人道,“烏氏兄弟,你們看到的是喇嘛嗎?”
“不是喇嘛,”仍然身著黑衣的烏蘇拉躬身道:“但確實有一個維族打扮的青年衝進了陸壽的五星連珠陣,我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所以反而被陸壽連續偷襲得手;那人是否為藏疆修士,倒也沒有來得及確認。”
烏蘇裏也向前走了兩步:“稟門主,不過五台山向虒道門求援的信號,應該是陣外的人發出的,現在想來,他們確實還有人隱藏在我們四周;隻是屬下法力低下,沒有能及時發現。”
“哼,藏疆的喇嘛也來淌混水!”殿上之人的聲音緩了下來。
“懇請門主允許,讓我戴罪立功,”胡卜屈聽到殿上之人口氣稍緩,馬上抓住了機會,“我帶幾個人去昆侖山,撕了那幾個不識好歹的喇嘛!”
“門主,喇嘛的事請容後再議,”一個青衣小帽,臉龐清瘦,精神矍鑠的老頭站了出來,“那裏離虒道門太近,而且,昆侖山的高深修士眾多,中土修士有五成在那裏,不宜過早打草驚蛇。”
“恩,有理,”殿上之人似乎很看重這個老頭的身份,“胡卜屈你先去休息吧,最近不要亂跑;我們已有消息,虒道門正在四處搜捕你。”
“多謝門主關心。”胡卜屈恭敬地退到了邊上,餘光朝那個反對他去昆侖山的那個老頭看了一眼;對他的多管閑事,心裏很是不快。
“玉成子!”胡卜屈的心一下差點跳了出來,“怎麼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