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在一起。
陳爭的車停在路邊,正要下車,便聽到這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響,不由得皺緊了眉。
他頓了片刻,這才從車裏出來,走去不遠處的惠民早餐點買了一袋包子,看向一輛車門半開的指揮車。
太早了,霧氣還沒有散,看不清指揮車裏有多少人,更看不清都是哪些人。
陳爭雙♪唇抿成一條線,步子有些沉重地走了過去。
指揮車不是誰都能靠近,周圍有人站崗,附近的製高點上甚至可能埋伏著狙擊手。一名持槍的特警見有人過來,先是警惕地轉過身,發現是陳爭之後笑起來,“原來是陳隊啊。”
“韓渠呢?”陳爭問。
“在裏麵休息。”特警揚手指了指,“我們韓隊辛苦,這會兒可能還在睡覺。”
陳爭點點頭,走到車邊,見韓渠正和衣靠在後座,眼睛被兜帽沿擋住,下巴幾乎埋在衣領中。
他心底忽地更沉,站了幾秒,喚道:“韓渠。”
韓渠顯然隻是淺眠,聞聲動了動,“嗯?”
“起來了,給你帶了包子。”陳爭強行克製著想要剖根究底的衝動,揚了揚手中的口袋,“趁熱。”
韓渠摘下兜帽,眼神有種剛睡醒的迷茫,盯著陳爭看了好一會兒,才道:“是陳隊啊。”
“是我很奇怪?”陳爭上車,丟開不知誰的警服,騰出塊地兒坐下,隨手將包子丟給韓渠。
韓渠接過包子,唇角往上彎了彎,“無事獻殷勤,有事求我?”
陳爭一宿沒睡,眼中紅血絲明顯,心情非常差,卻不得不佯裝鎮定,靠在椅背上道:“關心兄弟而已,不行嗎?”
“當然行。”韓渠從座位邊拿起一個洗漱包,弓腰起身,“你等等,我先洗把臉。”
陳爭盯著韓渠的背影,十指漸漸收緊。
如果韓渠就是那個有問題的人……
幾分鍾後,韓渠回到指揮車邊,卻沒有進去,靠在車門上拿出包子,咬了一口,“香菇牛肉餡兒的?哎不錯啊,連我喜歡這味道你都記得。”
“你和花崇都喜歡。”陳爭冷冷地說。
韓渠明顯愣了一下,旋即繼續吃,笑道:“對,花花也喜歡。”
“我記得你上次跑我隊上來,還特意給花崇帶了一袋香菇牛肉包,說他喜歡。”陳爭說:“你不說我都不知道。”
韓渠點頭,“嗯,我們都喜歡。”
“是因為你們在西北經常吃吧?”陳爭突然說:“那兒的肉類裏,牛肉比較多。”
韓渠側過身,“嗯?”
陳爭笑了笑,“花崇懷念在那邊生活的兩年,看樣子你也挺懷念的。你們都是念舊的人。”
韓渠擰開礦泉水的瓶蓋,灌了幾口,沒有說話。
“你比他早去幾年。”陳爭眯了眯眼,以追憶往事般的口吻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那一批應該是最早被派過去的特警。我聽說一些營房啊、操場啊,都是你們親自建的。”
韓渠“嗯”了一聲,“那時我還忒年輕。”
“現在老了?不至於吧?”陳爭話中有話,“我看你還生龍活虎得很。”
“是嗎?”
“不是嗎?”
初升的朝陽將晨霧驅散,陳爭眼中的陰翳卻難以消散。片刻,他笑了兩聲,從指揮車裏跳下,手在韓渠肩上拍了拍,語氣稍有改變,“韓渠,你現在還想把花崇撈回去嗎?”
韓渠也笑,“我撈得回去嗎?”
“那你見他在我這兒過得順風順水,心裏有什麼想法?”
“陳隊。”韓渠挑眉,“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又是給我送早餐,又是說起過去的事,還提了好幾回花崇。怎麼,花崇在重案組出了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