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著涼意的指尖從貝齒上救下將要出血的下唇,輕輕的摩擦而過。
“別咬,會疼得。”
柔軟的發滑下何露的臉頰,癢得讓她想要去抓,卻沒有力氣舉起手臂。那是他的長發柔順如絲綢一般的。
“孔徑,你死到臨頭還在護著她啊。”
聶雙群沒想到身上插著十幾根羽箭的孔徑還活著,怕也是避開了心脈的緣故。
消不過這二人的卿卿我我,聶雙群隻覺得何露礙住他的任務,手上魂力的波動愈發強烈,可是誰料想到何露被孔徑護得緊緊的,根本無從下手。
“既然你自己找死也不怪我不留你的性命了。”
聶雙群一向不是什麼多愁善感的人,他可沒有什麼時間瞧這對苦命鴛鴦生死離別,雙手一合,魂力球就凝聚在了麵前,直直撲向孔徑。
連帶著呼嘯的烈風,低低的呼鳴。
“忘記我吧。”何露耳邊撲來的熱氣卻讓她渾身發冷,她緊緊的抓著孔徑的衣襟,身子卻還是不住地浮起,逐漸的脫離了那個她等待著無數時光的懷抱。
就算是盲了眼,何露也感覺到了眼前的光芒,心就像是被一根燒紅的鐵錐狠狠地穿透,讓她一時啞了語,什麼都說不出來。
“孔徑!”感受到完全脫離出他的懷抱,何露的聲音異常的尖銳,帶著無盡的酸楚,生生叫人心疼。
我希望來世,你我之間不要這般的複雜,僅是當年的一眼,就注定了你我一聲的糾纏。
“你棄了我一次,怎麼可能讓你有第二次。”
揮手將身前的屏障打碎,熟悉的法杖出現在何露的掌心,頂端鑲嵌著的寶石幽幽發著亮光映著她的臉頰,風掀起了她的長發,將發帶撕碎在空中。
明明是聽得讓人腦袋發疼的晦澀的咒語,在何露的嘴裏卻是異常的動聽悅耳,讓人不禁迷了進去。
“孔徑,你以為你欠我的,一條命就能還了麼?”
咒語吟唱結束,一道烏黑的光芒籠罩著她,臉上出現了細碎的紋路,就像是整個人都要碎裂了一般。
“也讓你嚐一嚐,當初我受過的。”
隻瞧著她渾身上下開始溢出鮮血,本來柔嫩的皮膚上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左肩更是被生生的穿透,就和孔徑身上的傷口一模一樣。
身子便沒了支撐,重重的砸了下去。
“不愧是巫族的靈女,實力就是不一樣。”
聶雙群好像等到了什麼期待的東西,陰謀得逞的樣子。
“這樣程度的傷痛轉移,怪不得你們巫族女子會成為各大勢利爭奪的對象。”
“哪又怎麼樣,若是我們巫族女不願意,哪怕是一個細小的傷口,在傷痛轉移之後……也是致命的。”
重傷的何露竟然緩緩的坐起身來,強大的生命力讓聶雙群都忍不住另眼相看,隻不過是使用術法硬撐著最後一口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