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翠芬這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嚎叫貫穿雲霄,直震掉了紀氏手中拎著的鍋蓋。
正在屋子裏洗腳的紀剛連鞋都來不及穿,光著腳丫子就往外衝,“咋的了?出啥事兒了啊?”
紀氏撿起地上的鍋蓋也往外走,“真是造孽了,洗衣服洗魔怔了?”
倆人一前一後的出了屋子,冷不丁瞧見孤零零站在院子的扶柳時均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再瞧瞧那翠芬早就翻著一雙死魚眼昏死在地上了。
扶柳為了裝無辜,對著紀氏揚起了一個純良的笑臉,隻是她現在這張臉肥不說還黑的都快瞧不出眉毛在哪了,隨著她這麼一笑,那本就被擠成兩道縫的眼睛徹底沒了,離遠了一瞅就跟脖子上麵頂了個黑麵兒花卷似的。
“呼……”紀氏一口氣沒提上來,險些嚇得撅過去,在紀剛的攙扶下緩了半天,才試探的問,“你,你是人……是鬼?”
扶柳指了指自己印在地上的影子,“婆婆覺得呢?”
紀氏還是不太相信,正想讓紀剛過去仔細瞧瞧,卻見拎著幾隻野兔的紀羽走進了院子。
“紀,紀羽?”
紀羽點了點頭,“嗯。”
紀氏慢慢直起身,顫顫巍巍的走到了紀羽的麵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胸膛,溫熱一片,這才鬆了口氣,“你沒事太好了!老天爺開眼啊!”
這邊紀氏是笑了,可那邊總算騰出空去看自己媳婦兒的紀剛卻不幹了,見那翠芬在地上抽搐著,當即沒了主意,“娘啊,我媳婦兒這是咋的了啊?咋直抽呢啊?我去縣裏請個大夫吧。”
“請啥大夫,家裏哪有閑錢?”紀氏白了紀武一眼,質疑的看向扶柳,“你剛剛在院子裏對你二嫂子做啥了?”
扶柳攤開雙手無辜的道:“我本想和二嫂子打個招呼,誰知道二嫂子見著我許是太激動了就昏過去了。”
紀氏雖說不相信扶柳的話,但一聽說是嚇昏的倒是鬆了口氣,一邊招呼著紀剛先將翠芬抱回房裏,一邊自然而然的拿過紀羽手裏的兔子,拉著紀羽去東屋吃飯。
紀剛雖反駁不了紀氏的話,但卻在抱起翠芬的時候,警告的瞪了一眼扶柳,“要是你二嫂子有啥事,我一定找你算賬!”
扶柳扣了扣耳朵,跟著紀羽一起進了東屋,對紀剛的話完全不疼不癢。
應激狀態導致的大腦臨時停止了工作,並不會對身體有什麼太大的影響,不過這幾天翠芬抽搐不止連拉帶吐倒是避免不了的了。
“娘,飯菜好了麼?餓死我了!”
春葵人還沒進屋呢,聲就飄了進來,跟著一同進來的紀武在看見坐在炕上的扶柳時,心虛的撇開了目光。
春葵像是完全沒看見扶柳似的,對於昨天晚上的事兒問也不問,誰死活和她有啥關係?她現在就是好餓!
“來了,來了!”
紀氏掛著討好的笑臉端著一個屜子走了進來,一邊擺好碗筷,一邊對春葵噓寒問暖,“熱水都燒好了,一會泡泡腳再睡,解乏。”
扶柳睡了一覺也餓了,滿心期待的等著,可當紀氏將屜子裏的東西端出來的時候,她眼珠子差點沒跟著掉下來。
又是窩窩頭跟鹹菜?!
她記得紀羽不是才剛打回來好幾隻野兔嗎?
不過疑惑是疑惑,見其他人都已經吃了起來,就連春葵也啥也沒說,扶柳這種一沒人權二沒地位的還能說什麼?隻能低頭跟著吃。
隻是吃著吃著扶柳發現,圍在桌子邊吃飯的人吃得都相當慢,一刻鍾後就她和紀羽當先放下了筷子,其他人仍舊拿著窩窩頭擱那細嚼慢咽呢,尤其是春葵,一個窩窩頭連一半還沒吃上呢。
而更讓扶柳納悶的是,一向對她喊打喊殺的紀氏,竟主動讓她跟紀羽離開,“你們倆也累了一大天了,趕緊回屋睡覺去吧,一會這碗筷我收拾。”
“……”
紀氏臉上的笑容讓扶柳有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錯覺,不過見紀羽已經起身往外走了,她也沒說什麼起身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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