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子愣了愣,“你這話啥意思?”
扶柳掃了一眼那角落裏擺著的小圓桌,隻見那桌子上擺滿了吃剩下的骨頭和一些所剩不多的熟食,“你拿著人家當神仙供著,豈不知這神仙根本就是個蒙古大夫!”
張婆子轉眼看向孫神醫,“這……”
孫神醫哪裏被人如此質疑過,當即伸手點在了扶柳的鼻子前麵,“你一個無知的農婦休要在這裏血口噴人!這人上吐下瀉足足三天有餘,腹脹如鼓,渾身發熱,明明就是要咽氣的症狀!”
“你放屁!”扶柳真恨不得一巴掌將他抽到牆裏麵去。
“嘔……嘔……”渾渾噩噩的金花再次惡心了起來,趴在炕邊一口接著一口的吐著酸水。
孫神醫見此一臉的正氣淩然,“你自己睜大眼睛看看,她如此模樣若非我這幾日精心照顧著,早就撒手咽氣了!”
照顧?
就靠著你天天抿著小酒,啃著肉食的照顧?!
情況緊急,扶柳也懶得和這蒙古大夫吵嘴架,轉身問張婆子,“家裏可還有白酒?”
張婆子半信半疑的看著扶柳,“你可別給我閨女瞎治啊!”
旁邊的孫神醫哼哼唧唧的添油加醋,“她要是能治好,我以後孫字就倒著寫!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今兒個這病要是她看了,我可就不管了,到時候若是這人死了你可別找我要!”
張婆子聽了這話就更不敢輕舉妄動了,直接伸手拉著扶柳往外麵推,“你趕緊出去,你和你家紀三一樣都是一身的晦氣!”
扶柳心裏清楚,照著這個速度耽誤下去,這金花就算不死也肯定活不長了,而金花要是死了,這事兒就更說不清楚了。
“要是我治不好你閨女,我願意拿我的命頂!”
張婆子這麼一聽,心下倒是動搖了不少,不過她害怕扶柳反悔,又跑出去招呼來了左鄰右舍一並進來幫著作證。
孫神醫本就覺得這金花的病棘手的很,正愁這推不出呢,眼下有人願意來頂包他了不得的坐在了一旁的桌子邊繼續喝起了小酒。
扶柳脫鞋上炕,先用白酒不停搓著金花的手心和腳心,等溫度退下去了之後,趕緊又讓張婆子去煮薑水,趁熱把一碗薑水都給金花灌了進去。
忙了一通,她又對著眾人道:“沒事的人都出去一下。”
周圍看熱鬧的就愣住了,她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看病往外攆人的。
張婆子雖也是疑惑,但眼下既然這樣了也隻能聽扶柳的,一步三回頭的推著其他人往外走,生怕看一眼少一眼。
“這把咱們都攆出來是要幹啥啊?”
“誰知道呢,這女人以前在娘家的時候就神神叨叨的。”
特意趕過來跟著看熱鬧的春葵聽見周圍人這麼說,不但不勸反倒是嚇唬張婆子的說:“這女人可不是啥省油燈,聽隔壁村說從縣城帶回來的時候滿臉是血,就連第二天嫁進我們家也是抬著來的,雖說現在是看著沒事兒了,但誰知道她腦袋是不是不好使。”
張婆子就懵了,“那,那咋整啊?”
春葵涼涼地笑,“誰知道了,反正她和我們早就分鍋了,一點關係都沒有了,我和你說,那女人手腳還不幹淨,也許這時候已經卷了你家值錢的從後門跑了!”
張婆子這麼一聽哪裏還站得住?當即急匆匆的往屋子裏跑了去,可她不過才剛進去,聲音就跟著響了起來,“哎呀我的媽啊!醒了!我家金花總算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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