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的炕上,金花雖是還有氣無力的,但明顯清醒了過來,瞧見張婆子嗚嗚地哭,虛弱的小聲道:“娘別哭了,我這不是醒了麼。”
“啪嗒——!”一聲脆響,才進屋端起酒杯的孫神醫手腕一抖,手中的酒杯摔碎在了地上。
扶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轉過身笑,“怎麼樣啊孫神醫?會倒著寫自己的名字不啊?”
孫神醫氣得白了臉,用沾著酒的手指頭在桌子上寫下了一個倒‘孫’之後,甩著袖子大步離開了。
扶柳看著孫神醫那灰頭土臉夾著尾巴溜走的模樣,倒是覺得解氣。
這蒙古大夫簡直就是誤人子弟,那金花的病雖是看著嚇人,但無非就是胃腸感冒引起的發燒而已,可她若是這次當真不來,金花八成要死在這孫子醫生的手上!
起身走到張婆子的身邊,扶柳輕聲交代,“這人是暫時沒事兒了,但卻不能掉以輕心,這幾日切記別吃油膩的東西,多喝熱水。”
張婆子連連點頭,“好好,我記得的。”
扶柳轉身就要走,卻忽然想起了什麼,再看了看金花的臉色,不放心的又道:“我稍晚一些的時候再來看看,若是她下午再發燒你就來找我。”
這下子圍在院子裏的人都相信金花好了,這人和頭幾天簡直是兩個樣,就連幾個時辰前這人都啥也不知道隻知道吐跟拉了。
心照不宣的,院子裏的都朝著春葵看了去,不管咋說,這紀三的媳婦是救了人了,可剛剛那紀大的媳婦兒說的那都是啥話啊?不但不幫著自己的妯娌,反倒是比誰說話都難聽。
春葵原本是來看熱鬧的,沒想到最後自己竟淪成了別人眼裏的笑話,氣衝衝的出了院子,卻沒想到撞在了鐵柱的身上。
“哎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紀大的媳婦兒投懷送抱啊!”
這鐵柱三十好幾卻因為又窮又懶,一直沒說上個媳婦兒,是村子裏出名的萬年光棍不說,平時好色的事兒也沒少幹,所以村子裏的女人見到他都是繞路走。
春葵正氣不順呢,見自己被一條色狗攔了路,張口就要罵,卻見扶柳從後麵走了出來,看著院子裏的人對扶柳的態度,再想想那些人剛剛瞅自己的眼神,越想越是生氣。
那個賤人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不過是瞎貓碰上死了,真拿自己當大夫了?還晚上過來再瞅瞅……
等等!
春葵似想到了什麼,眼珠子一轉,等再看向鐵柱的時候,拉長的臉一下子就笑了起來,“我有個好事兒不知道鐵柱哥想不想聽?”
“啥好事?”
“你過來,我們去旁邊說。”
扶柳知道春葵與一個男人在後麵嘀嘀咕咕的,不過她可沒興趣聽,她還得回家弄吃的中午給紀羽送上山呢。
一路急急忙忙的趕回家,卻見紀羽不但沒去打獵,反倒是蹲在院子裏叮叮當當的搗鼓著什麼。
扶柳好奇的走過去一看,興奮的一下子抱住了紀羽,“你太厲害了!”
這紀羽用了一個上午的功夫弄出來了一個爐子,雖是不大,但冬天放在屋子裏取暖,或者是平時在外屋做菜倒是都夠了。
紀羽知道她不怎麼會生火,才想起弄這麼一個爐子,心想著以後自己出門打獵前將爐子引著,等她起來就可以直接用了,本是圖著方便卻沒想到她竟如此的開心。
“真是不害臊,大白天的也不怕被人瞧見?”
出來倒水的紀氏看著那打情罵俏的兩個人,刺眼的哼哼,“破鞋就是破鞋,臉還沒屁股幹淨!”
這話是難聽了一些,但扶柳卻一下子回神,趕緊鬆開了摟在紀羽腰上的手,蹲下身子打量著那爐子,一邊笑一邊對著他豎起大拇指。
看著她笑成兩條縫的眼睛,紀羽藏在黑布套之下的唇也不自覺的揚起了一個淡淡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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