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劉婆托了一個賣燒餅的小販,讓他給柳君卓送信。
燒餅小販走到柳府門前,正巧柳君卓出門,小販上前道:“柳少爺,前街上的劉婆讓我送個信兒,說是新進了一批梅子,熬得梅湯酸甜可口,柳少爺若是得閑,就去嚐一嚐。”
柳君卓因為和劉婆共事幾次,自然明白這暗語的意思,梅者,媒也。這意思是說,趙蓮那事已經成了。柳君卓一高興,當即給了小販一串賞錢,緊接著就來到茶館,笑著問道:“嬸子,我來喝酸梅湯。不知這酸梅湯做好了沒有?”
劉婆笑道:“自然是早早預備下了,單等柳少爺來喝呢。柳少爺,外麵人多雜亂,您裏邊請。”
柳君卓來到裏屋,見到楚雲嬌在椅子上坐著,心裏便有些不滿,以為這就是劉婆找的貨色,掀了簾子走出去,把劉婆拉到一側,隱含怒氣,壓低聲音道:“嬸子閑著無聊,竟然拿我取笑,我要的是楊衝的娘子,裏頭這個又醜又挫,我就算是個浪子,也不要這等貨色。”
劉婆連忙賠笑道:“柳少爺誤會了,她是我的幹女兒,與你不相幹。”正說著,有個客人叫茶,劉婆應了一聲,邊走邊道,“楊衝媳婦的事情,還是她幫著做成的,現在我正忙,你進去,讓她跟你說,也是一樣的。”
柳君卓轉身回來,看到楚雲嬌,有些尷尬地說:“小娘子,嬸子讓你把事情和我說一說。”
“柳少爺,快坐下吧。”楚雲嬌招呼道,“幹娘把事情都跟我說了,昨天我去了楊衝家裏一趟,試探一番,他娘子似乎對你也有那麼點意思,夜間楊衝吃酒耍錢去了,你派個人去看著,正好借這個空,你們也能見上一見。若是定準了,我就去楊衝家裏和他娘子約定時間。”
柳君卓聽了這話,心癢難耐,恨不得今天夜裏就把事情辦了,連忙催促道:“既是這樣,不如一會兒,你就去吧。讓她今晚就過來,我吃了晚飯,也就來了。若是事情成了,自然少不了你和嬸子的好處。”
楚雲嬌嗯了一聲,又道:“我打聽清楚了,楊衝每晚必去悅來賭坊耍錢,你使個人拖住他,今晚,你早早的來。我和幹娘備好酒菜,等到楊衝娘子來了,你隻需柔言蜜語的哄上半晌,再喝幾杯催情的酒水,這事便算成了。”
當下商議定準了,楚雲嬌又往楊衝家裏走了一趟,及至黃昏,柳君卓便早早來了。
在屋裏等了半晌,柳君卓坐不住,又站起來走了幾圈,不住地催問道:“蓮姐還沒來呢?”
劉婆勸道:“柳少爺不要心急,總要等天黑透了,路上沒了行人,楊衝娘子才會過來。”
柳君卓無奈,想到過一會兒,可能出現的情景,心裏便有些癢癢的,底下都硬了幾分,隻好趕緊喝了一大口茶水,把心裏的邪火暫且壓一壓。
劉婆和楚雲嬌先做了一些簡單的飯菜,各自吃過之後,便開始炒菜弄酒,不一會兒,桌子上便放了四五盤小菜和一壺酒水。
飯菜剛端上桌,劉婆聽到有人敲門,知道是趙蓮來了,連忙起身開了門,把趙蓮迎進去,又趕緊關上門。楚雲嬌出來將趙蓮請進屋裏,說了兩句客套話,便掩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