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風玲瓏星眸也跟著凝了起來。
歐陽沅發現不對,疑惑的看著風玲瓏,“娘,怎麼了?”
風玲瓏輕歎,“怕是二人已經打起來了……”
二人回到別苑的時候,果然歐陽景軒和離墨已經打起來了……二人各占一方,而之前的棋局還在,隻是上麵黑白子交錯了整整一個棋盤都仿佛沒有分出勝負。
離墨的衣袂已經翻飛,歐陽景軒眸光也變得森冷……雖然二人此刻都沒有用靈力,可是,落在平日,都是一方高手,內力深厚之人。此刻仿佛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一個個的內力都已經發揮到了極致。
歐陽沅皺了下小眉頭,“娘,爹和離墨誰會贏?”他知道爹的武功頗高,可是,這個離墨仿佛也是很厲害的樣子。
風玲瓏也是擰緊了眉搖搖頭,不曾言語。那人的功夫她是知曉的,平日裏掩藏的深,沒有人知道他的底在哪裏……而離墨更甚,一個簫悅樓,不受所有國家控製,可想而知,領導簫悅樓的人又是如何的一個存在了。
此刻她不敢隨便上前,甚至說話都不行……二人此刻比的是意念和內力,不管是誰,稍稍有些走神都會走火入魔……雖然,她不知道如今這些內傷對他們是不是真的能造成什麼傷害。
歐陽景軒和離墨幾乎同時雙眼微眯了下,隻見歐陽景軒手微翻,竹笛上的瓔珞已然揚起,順帶著,他那狹長的鳳眸輕挑了個冷肆的弧度。
離墨墨瞳微深,嘴角亦是滑過一抹冷然……就在電光火石間,隻見二人幾乎同時的飛身而起,風玲瓏和歐陽沅還來不及反應,頓時,“砰”的一聲傳來……
一白一墨的兩道身影在對掌後猶如離弦的箭紛紛朝著兩邊兒飛去,因為拚了全力,二人落地的腳步都有些慌亂的向後推開幾步,直到身後有阻擋物的時候,二人才注入內力在腿腳之上,紛紛停了勢頭。
離墨視線已然幽深的仿若地獄裏溢出來的,歐陽景軒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一雙鳳眸幾乎眯成了一道縫隙,眸光微凜之際,淩厲的好似刀子。
“這個就是你們解決的辦法?”風玲瓏淡淡的聲音傳來,一雙星眸已經冷的猶如入夜後的寒風。
離墨和歐陽景軒二人相視一樣,紛紛收了內力的站直了身體……卻是二人誰也不曾退讓一步,或者徹底的收斂了身上的戾氣。
方才風玲瓏帶著歐陽沅離開,二人本是下棋,棋局到最後膠著,卻是語不投機半句多。隻是,這話不投機到底說的是什麼,二人此刻想來卻是一個眉目緊鎖,一個氣憤的緊。
離墨緩緩收斂了緊鎖的眉峰,墨瞳看向風玲瓏,暗暗一歎後,什麼話也沒有說的就欲轉身回了寢居。
歐陽景軒卻沒有動,隻是一張俊顏沉冷的緊。
“你們不用爭了,”歐陽沅突然開口,反手抓住了風玲瓏,“娘是我的,我決定陪娘一同去堯乎爾,爹和樓主還是回帝都好了。”說著,他煞有其事的抬頭,“娘,我們走吧!”
風玲瓏也著實生了氣,什麼話也沒有說的帶著歐陽沅就去馬廄牽了馬欲離開……她本意不是如此,一路西行去堯乎爾是她需要做的。雖然堯乎爾的事情不能說完全因為她或者那人,可卻是橫在二人心中的結。那人知道,離墨也是知道的……一路上,彼此倒也因為明白,並不會有大的爭奪了去,何況是如千年前那般?
“若是你們覺得非要逼死我,你們繼續……恕我不奉陪了。”風玲瓏冷聲撂下話,已然抱著歐陽沅上了馬,就在歐陽景軒和離墨麵前策馬離開了。
離墨沒有開口,歐陽景軒也沒有……甚至,二人誰也沒有去追!
“不擔心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離墨淡淡開口。
歐陽景軒冷哼一聲,“玲瓏我勢在必得是一回事,可要你想讓是另一回事……離墨,你這般,是想要讓她心裏還念著你嗎?”冷冷撂下話,他又是一哼,也是去牽了馬離開。
離墨卻是微微眯縫了下眸子不曾動,最後索性去了不曾下完的棋局……是個平局!不管黑白子如何突圍,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誰也占不到便宜。
就如玲兒所說……這樣的結果,是在逼死她!
輕歎一聲,離墨突然從棋盤中抽出一子……頓時,棋盤上有了大的變化。本如膠似漆的黑白子因為那一黑子的被抽離的緣故,最後整局棋,不管如何挽救,最後的結果都隻有一個字……輸!
“就讓我再為你做最後一件事情……”離墨嘴角漸漸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可好?”輕咦的聲音沒有人回答,隻有風吹過,微微透著微寒的聲音滑過。
那夜,他知她想要做什麼……應了,是因為他依舊還是想要給自己一個機會。
如今……他想要為她再做一件事情,不過是因為明白了這人間的情愛到底為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