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拉著頹廢的江樵趕到醫院時,隻得到了江易山的死訊,女人在看到江易山蓋著白布的遺體後,跌倒在地痛哭起來,江樵的酒也醒了,他看著再沒有動靜的父親,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確認自己不是在夢中後,終於跪地哭出聲來。
在一旁的醫生不是很理解江夫人把人送到醫院在明知他病情危險的情況下還要一聲不吭的離開,隻能可惜地說:“江先生的病情本來就危重,隨時都可能有危險,家屬最好不要離開...我們盡力了。”
趙晴用手虛打了江樵一下哭著罵道:“打電話給你你為什麼不接!你為什麼!你爸爸現在走了,你連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江樵任母親責罵,他被那些糟糕的事情煩透了,灌了酒醉在辦公室裏,手機聯係不上,趙晴隻能親自去公司找兒子,急匆匆的把人拉到醫院裏,卻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江酩冷眼旁觀著母子倆的傷心,到底留了幾分仁慈,不打算在這種時候說什麼風涼話,誰料到他剛要走出病房,女人忽然從地上躥起,指著江酩的後背罵:“你爸爸最討厭你!一定是你把他氣死的!你這個小三生的賤種!你不得好死!”她剛才哭得那麼難過,現下罵人卻中氣十足:“你爸爸的遺產,你一分錢都別想碰!”
江酩停下腳步,轉身看了女人一眼,又看了江樵一眼,勾著嘴角笑了:“你還想著拿遺產?江易山的那些錢,早就被你兒子敗光了!”
江樵心虛道:“你胡說什麼!?”
“你在銀行借了五千萬,現在,你拿得出一百萬去還嗎?我告訴你趙晴!你的親兒子,在外麵欠了一屁股債!江易山的遺產能不能把這些債務平了都是個問題!你的後半生和你的廢物兒子,背著如山的債務過吧!”
趙晴不敢相信的看了看江樵,江樵惱羞成怒,卻忽然頓悟了其中的一些關節,於是撲上去就要給江酩一拳:“是你算計我!我有今天是不是都是你算計的!”
以前的江酩韜光養晦在江家忍了十餘年之久,現在終於忍夠了,他抓住江樵打過來的拳頭,反手回擊了極重的一拳,江樵被這一拳打得跌倒在地,醉酒的後勁還未過,他連爬都爬不起來。
趙晴見到兒子被打成這樣,立即衝上去要還手,她總以為江酩還是個十四五歲任她打罵的孩子,可她錯了,她不知道這個孩子早已強大到可以拿捏他們一家人的生死。
江酩避開女人的回擊,重重捏住女人的下巴,陰深深的問:“趙晴,你還記得我母親是怎麼死的嗎?”
江酩的親生母親名叫江萱,雖然也姓江,卻跟現在的江家沒有任何關係,江萱年輕時是個小明星,雖然年輕貌美,但因為背後沒有靠山,一直都隻能演一些配角,但她樂在其中,當配角賺的錢也足夠她養家了。原本她的一生可以平靜安穩的度過,直到在一次酒會上遇到了江易山,男人看上了她的美貌,幾次撩撥不成,派人給她灌了迷藥抬進了酒店的房間裏,逞了一時的獸欲。而那時,江易山已經娶了趙晴,兒子都三歲了。
江萱醒來後幾乎崩潰,決定把江易山告上法庭,可江易山是江家的獨子,一旦纏上這種官司,前途都會受到影響,江老爺子出麵調和,彼時江萱被查出了身孕,她一個無權無勢的柔弱女子根本不可能與江家鬥,更何況,江老爺子話裏有話,看似為她著想,實則已經威脅了她的父母,江萱無路可退,最後隻能妥協。
江老爺子讓她把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江家認這個孩子。
江萱被江家安排在了一個小房子裏待產,懷孕期間尚且得到了較好的照顧,直到小江酩出生。
趙晴原本就看不慣江萱的存在,等到江老爺子去世,便數次刁難,彼時江易山已經是有頭有臉的企業家,在外麵還有個愛妻顧家的好名聲,江萱的存在無疑是個隱患,江易山便讓人把江萱鎖在那所房子裏,不允許她出門半步,隻有小江酩可以出門玩。那時的江酩尚且是個無知純善的孩子,有一回趙晴假意招呼他進家裏吃東西,給的那些麵包是過期品,小江酩吃了後鬧了三天肚子,因此被留在主宅養病,江萱連看都不能看一眼,而後江酩被迫住在趙晴身邊半年,這半年是江酩的噩夢,他無論做什麼都是錯,都要被女人打,吃飯時不小心打碎了碗,被趙晴連踢帶踹,胸口一片紫青,被送進了醫院,事情鬧大了江易山才管了這件事,他責罵了趙晴,而後默許小江酩回到小屋裏和親生媽媽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