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員們早在開學的時候,就知道了教官有個霸道的omega,這個omega踢翻了挑釁了繆子奇的刺頭學員,並當著全班同學的麵,拎著繆教官的衣領親了五分鍾。
為什麼大家都知道是五分鍾呢?
因為白易親完特意看了眼手機:“五分鍾,記得晚上回家,嗯?”
沒人聽得懂他在說什麼,隻看見繆子奇特別無奈地勾起唇角,俯身在白易耳邊親了一口。
繼而omega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軟下去,掛在alpha懷裏哼哼唧唧地扭搭,當然最後還是被繆子奇丟在了花圃邊,在有樹蔭的地方喝著水等alpha訓練結束。
結束訓練以後,繆子奇會帶著白易在學校附近吃飯,大學的最後一年課時不多,他能擠出大部分時間黏在alpha身邊,正大光明地告訴所有人,自己是個有A的O。
就是太粘人了一點,繆子奇需要在任何場合把omega從身上的不同角度撕扯下來。
白易還會特別無辜地咧嘴笑:“幹嘛呀。”
幹嘛呀——好像錯的那個是繆子奇似的。
繆子奇有的時候會假裝沒聽見,把小O推遠一點點,然後拉住他的手。有的時候則會用手指戳他的鼻尖,認認真真地回答:“別鬧。”
隻是白易還是那個樣子,不論是生病前還是生病後,鬧起來絕對無法無天。
好在繆子奇已經覺醒了新的技能,當白易不聽話的時候,alpha在床上稍微激情一點,他就老實了。
可喜可賀,能找到製服白易的方法,當真是可喜可賀。
最後一個學期,他們的生活迅速進入正軌,白易課少,經常泡在圖書館,實在待膩了就去找傷好了回來當教員的佟夏切磋。佟夏被他當著學生的麵過肩摔了好幾次,終於不堪受辱,哭哭啼啼地跑去找繆子奇,然後被鐵麵無私的繆教官丟進了熟悉的花壇裏。
時隔四年,繆子奇又用類似的方法,震懾住了一批alpha。
白易戴著太陽帽站在一旁感慨萬千,說:“你何必呢,人生活得跟個反麵教材一樣。”
佟夏躺在地上恍惚:“這場景怎麼這麼眼熟呢?”
“你忘了?”
佟夏頓悟:“哦,記起來了。”
白易拎著礦泉水溜達過去:“喏。”
“謝了。”佟夏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感慨萬千,“好久沒被繆魔王打了,想想還有點小懷念。”
白易“噫”了一聲,嫌棄地後退了好幾步:“別用那種眼神看我的alpha。”
“你不會以為我會對繆子奇感興趣吧?!”
“噫!”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
“噫!!”
在白易噫得更響亮以前,繆子奇走到了他身後,拎著omega的衣領把人拽走。
“學長?”
“今晚陪我出去轉轉吧。”
“去哪兒?”白易瞬間提起了興趣,啪嗒啪嗒跑到繆子奇身邊,挽著alpha的手臂蹦了兩下,“難得啊,你很少主動帶我出去玩兒。”
時至今日,繆子奇最喜歡做的事情還是放學以後,看著白易寫作業搞論文,扼殺他所有走神的機會。
別說出去玩了,上學期間白易連大學城都沒怎麼出去過,每天兩點一線勤快得不得了,被alpha硬生生掰成一個勤奮刻苦的小O。
勤奮刻苦的小O有一顆躁動不安的心,自從繆子奇說了晚上要出去兜風以後,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安全帶都束縛不住狂跳的心,被繆子奇狠狠地揉了一通腦袋。
“學長,到底去哪兒?”白易抱著胳膊左顧右盼。
夜幕降臨,天光黯淡,繁星點綴在天邊,無數街燈宛若銀河般彙聚到一起,他算是熟悉帝都的道路,此刻也摸不著頭腦繆子奇到底要帶他去哪兒,但總要逞口舌之快:“開房嗎?”
繆子奇:“……”
“家裏什麼都有,跑到外麵開房幹嘛?”白易撓撓後頸,指尖在腺體上繞了繞,“刺激?”
繆子奇:“…………”
“要我說這樣一點也不刺激,還不如野外。”
“……”
“不過學長你是那種能接受野外的人嗎?”白易狐疑地打量alpha緊繃著的臉頰,“不可能吧?”
“……”
“學長你為什麼不說話?”
“……”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他頓了頓,如臨大敵,“難道你有了別的O,準備到僻靜的地方跟我攤牌?”
“……”
“繆子奇!”
“我除了喜歡你,我還喜歡過誰?”繆子奇實在忍受不了白易的念叨,抽空搓了一把他的頭發。
白易也不急著反駁,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你再說一遍。”
繆子奇歎息:“我喜歡你。”
“嗯。”他笑眯眯地放軟了聲音,“我也是。”
胡攪蠻纏半天就為了這麼一句話,繆子奇有的時候都不知道白易到底在想什麼。
喜歡是應該每天掛在嘴邊的話嗎?在alpha看來不是,他可以和白易在互幫互助的時候說,可以在特定的時間安安靜靜地表白,唯獨不適應他偶爾忽然不分場合,硬是要聽一句“喜歡”的執著。
但是洽洽“喜歡”是除了親吻,最能安撫白易的情緒,比如之前在學校裏的時候,繆子奇在他耳邊說一句“我喜歡你”,就能輕而易舉地安撫炸毛的omega。
白易的要求那麼簡單,又那麼熾熱,繆子奇被灼傷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適應了這份溫度。或者……他一開始被白易吸引,就是因為這顆時時刻刻保持著熱烈的心。
車從車流中掙脫,駛入黑暗,白易過了好幾分鍾才看清車窗外的風景。
繆子奇竟然帶他來了過去的城門遺址。
殘缺的城牆在夜色中靜靜地矗立著,仿佛從過去厚重的歲月中掙脫,默默地俯視著這片大地。亮燈時分,城牆上雖然掛著燈籠,但是樓下的圍欄卻攔了起來。
繆子奇本意是帶他透透風,誰知道車門剛打開,白易就一陣風似的跳過欄杆,蹬蹬蹬往城門樓子上爬。
“白易!”繆子奇的喊聲有了微妙的回音,歎息也夾雜在其中。
alpha將外套掛在手臂上,追隨著白易的腳步跨過了欄杆,猶豫一瞬,將人生恪守的某些教條咬牙踩在腳下,板著臉登上了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