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先生是這樣的,徐老板今天夜裏過來了一趟,但小姐狀態一直不太好。”他默了兩秒,有些說不下去:“你知道的,她自殘傾向很嚴重……今天剛好撞上,老板情緒也不穩,他……”
喬徹這才清醒過來,“什麼意思?”
“我猜測,可能是血壓突然升高導致的眩暈,您不要著急。這邊已經叫救護車了,但小姐情況也很糟,喬先生要不您過來一趟。”他抓抓頭皮,顯然是忙得焦頭爛額,兩頭顧不過來。
“您還是趕緊過來吧。”
喬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混亂地拿起床腳的衣服往身上套。
他知道近幾年徐平山身體一直不好。徐平山年紀大了,年輕時應酬又多,健康早就被透支,現在又被女兒的事情搞得心力交瘁。
一個精神失常的年輕女人,再加上徐平山……
他不敢往下想,衝那邊嚷了句“我馬上過去”,便急急忙忙跳下床。
他身上傷還未愈,動作幅度一大,腹部傷口跟著裂開,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你去哪?”邵淇從床上坐起來,擔憂地看他,“出什麼事了?”
“我爸病了。”
“你爸?”
喬徹愣了半秒,大概也沒想到會脫口而出那個字,很快回過神,把夾克拉鏈拉好,說:“我養父。”
“我去看一下,你不要急,我馬上回來。”
“要不我和你……”邵淇看著他焦慮的樣子,下意識要穿衣服陪他一起,又想到他養父是徐平山,動作僵住。
“我自己去就行。”
喬徹來不及多說,匆匆出門,“有事打給我。”
邵淇聽見重重的關門聲,歎了口氣。
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才剛剛十二點。她躺回床上,關上燈,翻來覆去卻再睡不著。
她抱起膝蓋,呆呆地坐在床邊。
***
喬徹到達維納斯公寓的時候,救護車也剛剛趕到。他作為家屬陪同著一並到了中心醫院。
他在外麵等了整整一夜。
他前腳到的同時,王秘書也趕到了,後者看見喬徹,臉上的笑容有幾分冷淡。
喬徹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後半夜,張龍他們也得到了消息,匆匆趕過來。
張龍掃到喬徹身上的傷,目光停了兩秒。
喬徹坐在硬邦邦的長椅上,麵無表情,隻當沒看見。
一瞬間,他心裏湧上離開的想法,但腳底卻無法動彈,心裏到底牽掛著裏麵的那個人。
他歎口氣,煩躁地揉了揉頭發,隻有耐心等待。
一直等到清晨,他迷迷糊糊聽到腳步聲和說話聲,這才清醒過來。
他錘了下酸痛的肩,看見徐平山躺在病床上被推出來,緊接著送進重症病房。
張龍和王秘書緊跟其後。
喬徹皺起眉頭,迅速站了起來。
他在長椅上坐了一夜,兩腿酸麻,這一站,差點整個人跟著栽了下去,勉強站穩。
醫院很冷,從過道裏湧來的風如刀割般,他裹緊了夾克,卻仍感覺渾身的骨頭快被吹碎。
一動,腹部也跟著開始痛。
他估計身上那些傷口又要裂開。
喬徹捂著腹部,強撐著走了過去。
他低下頭,看著病床上的徐平山。
徐平山還處於昏迷狀態,緊閉著眼睛,臉色蠟黃,整個人顯得格外蒼老,一道道皺紋深深地嵌在額頭上,眼角的魚尾紋也愈發明顯。
身上還掛著氧氣罩,導尿管。
往日的儀態完全不複存在。
喬徹心底像被攥緊,說不出此刻自己是什麼心情。
“因為高血壓引發的腦部出血,現在已經清除了血腫,後期還需要……”
醫生一走出來,話還沒說完,張龍和王秘書便嘩啦啦圍了過去。
喬徹強打起精神,豎起耳朵,仔細去聽。
“你是家屬吧?”醫生環視了一圈,目光落在他身上。
喬徹點點頭,手下意識從腹部拿開,站直身體。
醫生嗯了聲,說: “後期還需要密切觀察,控製感染,控製顱內高壓,具體情況還要等病人醒了再說。”
喬徹聽得很認真,濃眉緊蹙,手指不自覺攥成拳。
張龍和王秘書皆用一種探究的目光打量他。
喬徹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一顆心隨著醫生的話而七上八下。
此刻,喬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真的很關心他。
作者有話要說:周一到周五就零點以前吧……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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