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其實也猜到了七七八八,每次他出現得都很巧合,但被這麼放在明麵上說,還是覺得,渾身發寒。
喬徹稍垂下頭,右手在身側握緊。
“還有你那個寶貝弟弟,邵河是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邵淇猛地抬起頭。
喬徹臉色微變,不待張龍話說完,便從身旁人手中抽出鋼條,往他那光禿禿的腦袋上砸去。
他出手快、恨、準,完全不顧及身上的傷。
邵淇反應更快,攔下鋼條,握緊。
“你繼續。”她竭力不去看喬徹的臉,衝張龍道。
張龍咧嘴笑了下,那笑使他一張憨厚的方臉顯得十分傻氣,眼神卻有與之不符的銳利。
“別摻和我們私事,我就說。”
他擺了下手,近乎同時,身後的人圍了過來,甩棍鋼條直直地往喬徹肩膀砸。
男孩子伸手去擋,手肘一痛。
能聽見金屬物重擊骨頭的聲響。
邵淇近乎是下意識的,一腳朝喬徹身後那黃毛踹去。
喬徹扭過臉,望向她。
一雙眸子極黑,在燈光下像一顆玻璃珠,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邵淇也望向他,目光炯炯。
喬徹在那種目光下無所遁形,微微避開。
張龍擰起眉毛。
徐平山一病,徐美茵精神又有問題,基本等於幾家夜店酒吧的掌控權全握在他手中。
到那時候他愛怎樣就怎樣,再沒人過問。
可偏偏還有個喬徹,插在中間,簡直令人生厭。
他在喬徹麵前裝了那麼久,早就煩透了。
說了這麼多,見那女的居然還幫喬徹,完全沒有束手旁觀的意思,心道真是有病,冷叱:“給我打。”
剛剛那幾下是厲害,但到底不過是個女人,能有多大能耐。
***
喬徹先前傷還沒全好,又跑醫院又跑孤兒院,腹部傷口反複撕裂,更是嚴重。他強忍住疼,額頭上滲出滴滴冷汗,同那黃毛周旋。
邵淇那邊卻是不同,她這幾天睡眠充足,身體恢複得極好,力氣雖比不上男人,但一招一式訓練有素,沒幾下便解決了一個。
張龍人帶得不多,私心裏覺得重傷的小少爺和一個女的能有什麼難對付。
這下被震驚了。
他看著邵淇,擼起衣袖,自己上。
一對二,邵淇明顯感覺應接不暇,肩上、腹部都重重挨了幾拳。
喬徹同她是背靠背的,聽見女人短促的呼吸聲和強咽下的痛吟,他胸口怒火湧起,眼睛赤紅。
“你別管我。”她感覺到什麼,側過臉,急急說:“當心你的傷。
喬徹心底酸澀,所有的愧疚全部翻湧而來。他咬緊牙齒,用力攥緊麵前黃毛的手臂,去奪黃毛的甩棍。
黃毛恰好狠踹他腹部,他強忍疼痛,手卻不鬆。
隻覺得腹部傷口快要爛掉,整個人像被劈成兩半,終是硬生生奪下。
他握在手裏,攥緊,解決掉這個,抽身幫她。
二對二,化解了先前的壓力。
很快,又占了上風。
喬徹和她不同,邵淇雖厲害,但每一招都極有分寸,隻為製服,並沒有殺意。
但男孩子完全打紅了眼,像一隻終於捕食到獵物的餓狼,招招殘忍,招招狠戾。
那些身體上的痛楚都消散了。
耳邊隻剩下她挨打時的痛吟聲。
他一顆心都被揉碎,胸腔上下起伏,毫不留情。
……
“喬徹!”她驚呼一聲,抓住他胳膊,“可以了!”
他握緊棍子的手卻仍沒放,手背青筋凸起。聽見她的聲音,他劇烈喘息,清醒幾分,一滴汗水淌過他鋒銳的眉眼,往後退了一步。
幾個人哼哼唧唧地倒在一邊。
張龍喘著粗氣,抬起頭,似是蓄力待發。
邵淇怕喬徹再上,迅速躍起,將張龍雙臂一擰,反剪在身後。
作者有話要說: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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