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絕這才一改可憐相,意氣風發地笑起來,“原來你早就看出來了,也不笨嘛!知道我演戲還對我百般照顧,代表我比他重要?”
“臭美!”姚夢琪推了他一把,引來他低低抽氣,“喂,是真疼!”
看這次不像在裝,姚夢琪忙縮回手,歎了口氣,“是他先動手,怎麼都是他理虧。我照顧你,也是應該的。”
“所以,你是在替他‘贖罪’?”他麵上是笑著的,眼裏卻透出一股寒意來。
“那倒不是!你是我朋友,受傷了,我當然會擔心。”
“這才像句人話!”倘若剛才那個問題她敢回答“是”,他絕對抽了她的筋。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我要你陪我……”
“別耍小孩子脾氣了!”
“我沒耍脾氣,我真的希望你能陪我。”顧絕的目光難得認真,目光灼灼然,充滿了期待,令姚夢琪無法拒絕。隻得搬來椅子,守著他睡覺,心裏卻一直想著夜寒軒。
顧絕知道她心思不在自己這,但能陪著他,已經足夠,他暫時不奢求太多。
隻要知道她心裏留有他一席之地,就足夠了,他會慢慢讓她心裏完全隻有他一個。
兩個小時過去了。
姚夢琪看了眼鍾,一點,夜寒軒不知到家了沒有。
雖說今晚是他無理取鬧,但她確實也有不對的地方,也該向他道歉。
見顧絕已經睡著,緩緩抽出自己的手,替他攏緊被子,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門關上後,顧絕睜雙眼,流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
姚夢琪回到自己家,剛要開燈,黑暗中突然傳來一聲冷冰冰的質問。
“不陪那個腦殘過夜?”
她像受驚的小貓,嚇得跳了起來,捂胸,驚魂未定。“你怎麼在這?嚇死我了!”
他“哼”了聲。
“那腦殘死了沒有?”
“你別開口腦殘,閉口腦殘好不好?說話一定要這麼難聽嗎?”
“我不打死他已經不錯了!你是我老婆,竟然留下陪另一個男人。姚夢琪,你有沒有一點身為妻子的自覺?”
“你打傷了別人,我留下照顧,是在替你……”
“你少找借口,你就是舍不得他!”
“我沒有!”
“沒有?”夜寒軒笑得陰森冰冷,“那我進來看到你們抱在一起是眼花?”
“那隻是出於感激。”
“感激?”他簡直覺得荒唐,“感激要抱得那麼緊?你就這麼隨便嗎?”
麵對他的連番質問,姚夢琪氣結。“總之我們隻是朋友,不管你相不相信。”
她懶得再跟他爭吵,想直接回房,夜寒軒卻不罷休,一把擒住她的手。“我話還沒說完!”
“可我說完了!”
“明天,搬家!”他直接命令。想到顧絕那頭野狼住在隔壁,時刻對她虎視眈眈,他就滿腔怒火,宰了他的心都有了!
“我不!”姚夢琪倔強地昂頭。
“你舍不得他?”
真可笑!難道他腦子裏就隻有那些肮髒不堪的關係?
“夜寒軒,我不是一件物品。你今天想放這就放這,明天想挪那就擺那。我是個人,我能替自己做決定!”
“你的決定就是和他在一起?”
“我沒辦法跟你交流!”姚夢琪拚盡全力掙脫他的手,眼裏冒火。“就算我搬走又怎麼樣,隻要他想,還是能找到我!”
他惡狠狠放話,“那我就宰了他!”
她覺得好可笑,反問他。“你不覺得你今天很不正常嗎?我認識的夜寒軒,沉穩內斂,絕不會像今天那樣蠻不講理,動手打人。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
“……”他滿肚子都是話,張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憋得整張臉都是青筋。
她執意逼問他,“說啊!為什麼?”
“因為我吃醋了!”
一聲巨龍般的咆哮,震驚了兩個人。
“因為我吃醋了!”
夜寒軒當時確實是被她逼急了,才會脫口說喊出這句話。他震驚了,姚夢琪也震驚了,不可置信地張大眼睛望著他。
他臉上掠過一抹窘色,鬆開了對她的禁錮。
姚夢琪張著嘴,很困難地發出聲音。“你、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次?”一定是她聽錯了,或者……這隻是個夢。
這種幾乎將他逼瘋的感覺,夜寒軒已經壓抑了太久,不想再逃避了。他沒有否認,氣焰反而低落下來,聲音裏夾雜著一絲疲憊與無奈,“你沒聽錯,我吃醋了!看到你和顧絕那麼親昵,我都快瘋了。”
“是男人的占有欲嗎?”
“如果隻是出於占有欲,我剛剛不至於像個瘋子一樣吵鬧!從很久前開始,不知什麼時候,當你和關禹帆走得太近,我就會吃醋,而且吃的很凶。那種感覺太難受了,像有蟲子在心裏咬,很痛,會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