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他的笑容都很刻意,好像故意在她麵前笑得很開心,讓她以為他過得很好。
讓她以為……他很愛姚初夏……
腰上突然被勒緊,她痛得一窒,對上夜寒軒冰冷的瞳孔。“怎麼?看他對另一個女人嗬護備至,吃醋了?男人都這樣,當初他能這麼對你,現在也能這麼對另一個女人。”
“尤其像顧絕這種花花公子,你還奢望他這輩子隻愛你一個?別做夢了!我早就告訴過你,他對你遠沒有你想的那麼癡心。”
“哪怕他隻有十分之一的癡心,甚至是虛情假意,也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跟你在一起,每分鍾都是煎熬,跟生活在地獄裏沒什麼兩樣。”
“是嗎?恭喜你和我有同樣的感覺。”他皮笑肉不笑,目光冷冰冰的,聲音尖銳得像釘子。“就讓我們一起在地獄裏煎熬吧!”
“從認識到現在不過一個星期,就訂婚,會不會覺得太快了?”顧絕望著姚初夏,溫柔地問。一雙桃花眼裏微波流轉。他鮮少這麼溫柔地和自己說話,兩人連普通的交流都很少,不由得紅了臉。
“是、是有點快了……可是……我喜歡你很久了……我們大學,在同一間學校,我比你低幾級。你回學校演講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可是,他是大眾情人,全校的女生都喜歡他,奢望嫁給她,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能夢想成真,感覺太奇妙了,也不真實。
“是嗎?怎麼不早說,傻瓜。”顧絕輕輕撫摸她的臉,目光很是疼愛。眼角餘光瞥向姚夢琪,發現她根本沒注意到這邊,不由得有點失落。暗自嘲諷自己的可笑。
她和夜寒軒在一起了,還會在意他是否和其他女人親昵嗎?
恐怕在乎的,隻有他一個人而已,而她早就拋諸腦後。
苦笑著問自己,為什麼不喜歡姚初夏這種女生,偏偏是她。虐心虐肺,自找罪受。
姚初夏年輕漂亮,大家閨秀,乖巧有修養,孝順父母,又很懂事,是最佳的妻子候選人。更重要的是,他愛她。和她在一起,他隻用享受被愛就夠了,不必浪費七年時間去等待,最後落得一場空。
人都是自虐的動物嗎?太容易得到的不稀罕,卻偏偏固執追求不屬於自己的,結果讓自己傷痕累累,也錯過最適合自己的人。
見他出神,姚初夏小聲問:“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要跳舞嗎?”
“嗯!”
兩人牽手步入舞池,翩翩起舞。俊男美女,金童玉女,很是登對。隻是夜寒軒和姚夢琪也在旁邊,氣氛就變得很奇怪了。
姚夢琪是夜寒軒的前妻,和顧絕宣布結婚後,在婚禮上逃跑。失蹤一個月,卻又和夜寒軒在一起,而顧絕也在短短幾天內,和姚初夏訂婚。
真是複雜的四角關係,讓人看不懂!
兩人就在身邊,姚夢琪周身不自在,可夜寒軒故意靠近他們,她想逃都逃不掉。一曲結束,她急著溜走,夜寒軒卻死拽著她,走到顧絕麵前,“介意換個舞伴嗎?”
顧絕沒回答,目光與他對峙。
姚初夏的臉一下失去了血色,她、她不是姚夢琪嗎?她之前在電視上見過的。她以為她不會再回來了,卻在她訂婚的第二天就出現,是要搶走顧絕嗎?
一股恐懼捕獲了她的心。
“夜寒軒……”姚夢琪慌了。
他是故意想弄死她嗎?
她並不想再和顧絕有任何瓜葛,尤其是在她有未婚妻的情況下,她無意插入兩人之間。
但他決心已定,她隻能寄希望於顧絕拒絕,不要讓夜寒軒得逞。
但顧絕在短暫幾秒猶豫後,微微笑起來,“這是我的榮幸。”說完,紳士地向姚夢琪伸出手。“請!”
他的笑容令她感到一陣莫名的心驚,半天才遲疑著將手交付給他,隨他步入舞池。
“澤……”姚初夏內心很著急,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畫麵,夜寒軒攔在了她麵前。“姚小姐,能請你跳支舞嗎?”
她隻好點頭,目光卻一直緊隨著他們,惴惴不安。但凡現任女友,都是極不願男友與前女友有任何瓜葛的,恨不得這輩子都老死不相往來。看著兩人共舞,她突然好害怕失去他。他的心,本來就不是屬於她的。即便兩人已經訂婚,也不能完全束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