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摔落在碎石子地上,緊接著一群嬰兒拳頭般大小的胡蜂飛迅然躥了下來,刺耳的嗡嗡聲鑽進耳朵,直叫人渾身發麻。
喜驍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向遠道拉著跑了老遠,他不敢置信的回頭看著如烏雲般密布的胡蜂,又看向拉著他一路狂跑的向遠道那整潔到發亮的後老勺。
這他娘叫好計策,這搞不好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
這倆小子哪是什麼京都雙驕,這是京都雙傻吧!
喜驍不禁心中誹腹著,向遠道就算了,這宋九朝還是今年的榜眼官兒,怎麼竟是個豬腦子,這麼一個餿主意都能想的出來。
他一邊想著一邊還在後悔著剛剛真不應該跟著向遠道,誰知才不一會兒,身後便傳來了一聲又一聲的慘叫。
回頭便看見漫山遍野抱頭亂竄的胡賜一行人。
喜驍作為驍勇善戰的祖皇帝親自培養的養子,活了這三十幾歲以來一直都是追著別人跑,這是他第一次被攆的滿山跑,而且還是被一群毒蜂追的像狗一樣狼狽,心中頓時覺得太掉價了。
“向公子,宋公子可告訴過你接下來該如何?”喜驍甩開向遠道緊捁的手,上前攔住他低聲緊張問道。
胡蜂最會追蹤,這樣跑定不是個辦法,他隻希望宋九朝還留有退招。
可是眼前的向遠道卻頓時愣住了,一臉的迷茫。
“九朝……九朝他沒告訴我該怎麼辦啊!”向遠道未細想,隻如實道。
喜驍看著向遠道愣神的樣子,頓時感到無語,這胡蜂的血液裏有毒,一死便會爆開,殺定是殺不得,可是這圍獵場又沒有什麼河流,根本就沒有地方躲避。
他不由懷疑這宋九朝是不是和向遠道有什麼深仇大恨,這讓他去使得計謀哪是什麼鬼的引君入翁,這明明就是找死拉墊背。
“啊……救命啊!”身後刺耳的叫喊聲此起彼伏,喜驍和向遠道不由回頭一看。
兩人頓時嚇的嗖的一聲拔腿就跑,速度竟是比剛剛還快了三分。
向遠道還邊跑邊回頭看著。
隻見那凶神惡煞的胡蜂群緊追著胡肇和他那群手下,蟄的那高大魁梧平時傲氣十足的胡肇和一群為虎作倀的胡家子弟哭喊的全然沒了以往的氣焰,抱頭鼠竄的樣子叫個淒慘。
特別是胡肇,他那本來還算英俊的臉,此刻高低起伏層巒疊嶂的滿是紅腫大包,讓他瞬間醜的連豬頭都不如。
向遠道想到被無辜打傷的內閣子弟和自己哥哥們,簡直就是大快人心。
“向遠道,我……嗚嗚你。”胡肇被算計,雖被蟄的渾身發痛,卻依舊緊追著向遠道不放,中毒後嘴巴裏說出的話都已經模糊不清了。
“哈哈哈,嗚嗚嗚嗚個啥啊你,胡肇小子,哥哥勸你還是別追了,跑的越快毒性擴散越快,你這下個月就要娶親了,可別嚇壞了未來的弟妹。”
向遠道哪還管躲哪兒去,直接停下了腳步哈哈大笑,能看到平時吆五喝六的胡肇變豬頭,他就算滿山頭跑一天他也樂意。
胡肇本就性子急,中了胡蜂毒了之後更是怒火攻心,聽見向遠道取笑他,他頓時眼睛辣的都快冒火了。
“向遠道,勞資不廢了你我就不姓胡。”胡肇難得正常說了一句話,說完又被叮了幾下,不禁嗚嗚亂叫起來。
向遠道越看越覺得解氣,樂的前俯後仰。
喜驍卻發現了胡肇的眼神不對勁,趕緊推了一把站在山頭看戲的向遠道。
“快走吧,別說了,宋九朝一個人在內圈怕是應付不來,我們得趕緊去接應他。”
向遠道點點頭燦然一笑,對著胡肇揮了揮手。
“誒,胡蜂配胡肇,絕配!”他轉過身屁股對著胡肇扭了扭,“您就好好享受吧!”
向遠道正笑的暢快,突然唰的一下眼前一黑。
他下意識一扯頭上蒙著的東西,手上頓時傳來了鑽心的疼痛。
“向遠道,爺嗚的褲嗚好聞嗎?”胡肇雖然嘴瓢,卻耐不住他此刻心情大好,他也顧不得身後還飛舞著胡蜂,而且下麵就穿了一條單薄的褻褲,樂的站著還不忘抖腳。
向遠道還未看清手中的東西,耳邊已經滿是嗡嗡聲。
一旁的喜驍臉色大赫的退了老遠,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著向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