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藍色的馥鬱的小花,用著含蓄的浪漫,用堅定的承諾請求在曆經磨難之後,可以牽起你的手。等你愛我,不是一種無望的祈願,而是耐心的等待,用愛化解一切的傷害。”——記
坐在廉價皮革所製得的沙發上,Noguri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允許了這個人進駐自己的房子。也許,是因為那漫無邊際的孤寂與曾經“同居”的熟悉相互碰撞,讓他產生了片刻的恍惚;又或是那人的雙眼裏的真誠,將他一點點誘惑進對方的陷阱裏。
更讓他自己想不明白的是,他同意了那個人在公寓裏用曾經的名字稱呼彼此。而那個曾經有過凶殘一麵的美國教子阿拉,還是一個養花草的高手。
看著電視裏的當地新聞,千鳥扭過頭看著那個站在玻璃花房裏的男人。他的身邊是紫藍色的薰衣草,那芬芳的香氣與阿拉身上的香水氣味極其的相似。千鳥看著站在花中的男人,有些怔愣,然後看到那人拿起來的一個枕頭,才扶著額頭微微歎息,‘他是想讓我的夢中都滿是花香嗎?’
“Hey,千鳥,你不喜歡這些花嗎,”阿拉從花房裏走出來,隔著落地窗和千鳥聊著天,“這些花很香不是嗎?”
聳聳肩,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千鳥沒做回答,隻是向著廚房走去。
不得不提的是,自從兩個人同租一間公寓以來,所有的家務基本上都是千鳥負責的,而阿拉什麼也不會做,是千鳥在第三次給廚房收屍之後萬般無奈之下得出來的結論。沒有辦法,身後那個坐在餐桌邊等待開飯的男人,似乎是一個生活白癡。除了基本的生活自理以外,他說會的估計隻有黑幫之間的打砸燒搶。而千鳥在這方麵似乎就是一個溫柔賢惠的丈夫一般,也許是從小受到的鍛煉,亦或是多年的野外生活經曆,千鳥的烹飪能力是很強的。所以,這兩個不愛吃外賣的人的一切食物,都要千鳥一個人解決了。
平靜的吃完午餐,千鳥又一個人躲進臥室裏去補眠了。這是他在美國養成的習慣。他還沒有將時差顛倒過來,於是現在就有些晝伏夜出,因此他還特意將自己臥室的窗簾選成了最厚的那種植絨,既隔去了陽光又隔去了聲音。
而這樣的生活也給千鳥帶來了另一種樂趣。美國的夜晚是很喧鬧的,這也給雖然離開崗位但是喜歡熱鬧的千鳥有了一個發泄的機會,隻是時不時發作的PTSD會讓他損失一些私人財產,並對社會建築造成一定損害。但是千鳥還是樂不思蜀的進行著,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給美國造成了怎樣的麻煩。
所以當阿拉敲不開千鳥的房門時,就知道那人又去睡覺了。他當然知道,每到夜半這個人就會穿著一身白色西裝離開,生怕別人認不出他似的。而他也可以通過每日的報紙推測出對方去過那裏辦了何事,甚至可以通過一些電視報道猜出對方今夜的行動,因此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因為千鳥是一個很謹慎的人。
所以當今天晚上看見被人攙扶回來的千鳥時,睡眼朦朧的阿拉有些反應不過來。
“先生,請問你是阿拉先生嗎?”一個黑發的少年,一雙如深淵般深沉的黑瞳,麵容是像千鳥一樣東方人的長相,阿拉點點頭,然後接過了千鳥,看著那個人擺擺手離開,上了一輛擺滿繡球花盆栽的卡車。而坐在駕駛座上的另一個人向他揚了揚摘下來的帽子,示意了一下然後離開。
阿拉把千鳥扛在肩上,一腳踹開了千鳥的主臥室,入目的是整齊的床鋪和厚重的窗簾,還有泛著微微黃光的床頭燈,以及在床頭書桌上散亂放著的幾個藥瓶。
將人放在床上平躺好,拽過一邊的被子給那人蓋好,阿拉躡手躡腳的拉開椅子,坐到了桌子前。安眠藥,鎮定劑,抗抑鬱藥品,DCS……拿起一個藥瓶放在耳邊搖了搖,清脆的聲響告訴阿拉他已經吃了大半瓶。再看向桌子下的垃圾桶,還有著不少的空藥瓶。
帶著擔憂的眼神向著邊上一看,阿拉基本上知道這人又是因為PTSD發作而昏倒。至於他半夜開出去的那輛法拉利,估計明天他要跑一趟拖車公司,看看是讓警察充公了還是直接送去垃圾場了。
而在那之前,他需要去聯係一下曾經的朋友,看一看PTSD能不能被徹底治療。更何況,現在是在美國,他的黑道教子還沒有當到頭。隻是近來沒有和他們聯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