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秧說著站了起來,暴躁的在屋裏來回走著,胳膊在空中揮舞著,似乎想抓到點什麼。
我連忙走了過去,用眼神暗示她先冷靜下來,電話那邊的人又說了什麼後,洪秧直接掛了電話,拎上包就想往外走。
我也拿上包追了出去:“怎麼了?”
我們走進了電梯,電梯裏的燈很亮,亮得我能清晰的看到她額頭上的汗珠。她雙手交握於胸前,嘴巴有點哆嗦:“檢查結果出來了,說說孩子不是錢子楓的。”
我雖從她的話語和反應中猜到了,但聽到她這樣說後,還是覺得荒唐到難以置信:“不可能吧?你不是很確信那晚上的事嗎?”
她的手無力的低垂下去,唇間漾起虛無的笑:“那晚的酒店包間裏隻有我和錢子楓,第二天我醒後去調取過酒店監控,也是錢子楓送我回酒店的,而他在一小時後離開,不是他的,難道是鬼的?或者這孩子是從石頭裏蹦進我肚子裏的?”
洪秧一直在笑,但那絲笑很寡淡淒涼,比哭還讓我看得難受。我摟了摟她:“先別多想,我們先過去了解下具體情況,說不定是你聽錯了,或者是弄錯結果了。”
趕到警局時,錢子楓也在,他的律師也陪在一側。工作人員出具了鑒定報告,結果確實顯示為親子關係不成立。
洪秧一直在強作鎮定,但看到這份報告時,她的情緒又激蕩起來。她指著錢子楓質問:“怪不得你從一開始就極力否認,原來是你走了後門啊。”
一旁的工作人員溫聲提醒:“洪女士,我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們警察向來是秉公辦理,不會存在徇私舞弊的行為。你若是有懷疑,在你身體能承受的範圍內,你可以再做一次鑒定。”
她不帶一點猶豫的說:“肯定要做!”
錢子楓也點點頭:“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別說再做一次,就算再做一百次,這孩子也不可能變成我的!”
洪秧猩紅的眼眶裏蓄滿了眼淚,她像錢子楓質問道:“可那晚是你送我回酒店房間的。”
錢子楓有些無奈的說:“我解釋過很多遍了,在你喝醉後我不知道你家的地址,隻好在樓上開了間房讓你住下。但我也喝多了,送你進房後頭有點暈,便靠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沒想到卻睡著了,但我醒後就立馬離開了房間。別說碰你,我連正眼都沒看過你一眼!我看你是受害者才把一些話忍了下來,但你在證據麵前也該收斂態度了,我現在是受害者,你要為這幾個月來誤會我的事道歉!就因為你,我不僅被人指指點點,還無法出國,損失了好幾筆大單。”
“道歉?”洪秧衝上去揪住他的衣領,“你還有臉讓我道歉?該給我道歉的是你,若不是你散布我的視頻,我們就不會見麵,我也不會在灌醉後被你欺負!你這個人渣,你把我害得這麼痛苦,我們今天就同歸於盡吧,誰也別想獨善其身。”
洪秧太激動了,把錢子楓連人帶椅子的推翻在地,坐在他身上又打又踹的。我們擔心誤傷到胎兒,很小心的耗時許久才把她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