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言這番走心的話,沒讓我悸動,反而像冬日的冰雨從我頭頂澆灌而下,把那些漸漸滋生的渴望一下子就澆滅了。
我嚴肅了起來:“葛總,請你別開這種玩笑了,我會來探望你是因為你上次救我損失了一筆上億的合作,出於內疚才來的。換句話說,我來看你隻是為了讓我心裏好受些而已。若是讓你誤會了,那我道歉,你安心養病,我先走了。”
天色已經放明,但是個陰天,灰蒙蒙的光照了進來,他嘴巴動了動,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眼色陰鬱的看著我。
我低下頭快速繞到另一邊拿包,葛言卻搶先一步抓住了包帶。
他抓得很緊,手背上的青筋盡顯:“梁薇,你若僅僅是出於內疚,昨晚為什麼會留下,還讓我抓你的手?”
他說著朝我靠了過來,巨大的陰影遮住了我。他的眼睛是紅的,聲音帶著一種撕心裂肺的嘶啞,就像一頭困獸,在掀起暴風血雨前做最後的拷問。
他給了我巨大的壓迫感,我的心都在打顫,但還是退後了幾步,強作鎮定的回答:“我原本要走的,可你都吐血了,我的良心不允許我一走了之。”
“那你的良心就允許你用尖銳的話,傷害躺在病床上的人?”
我無奈攤手:“葛言,我也不想傷害你。可你誤會了,我總不能不解釋,讓你錯誤的理解下去。”
他似乎是哭了,我還想看得真切些,他就揚起了頭,隻能看到他的喉結連續滾動了好幾次。“好,就當是我多想了,但你剛才確實是親了我的,這又怎麼解釋?”
短暫的慌亂後我想好了措辭:“是我的錯,你和我前夫實在太像了,所以一時失誤,我道歉。”
葛言剔了我一眼:“道歉?梁薇,你真當我傻嗎?我是失了億,但智商沒丟。你說我與你前夫同名同樣,可為什麼我和他的身份證號一樣?和我登記結婚並離婚的女人也叫梁薇?”
我慌了。
原來他還查到了這些,我一時間找不到搪塞的理由,連包包也顧不上拿,轉身就要走。
葛言一把拽住我的手:“你回答完再走!”
“你鬆手,我得回去送孩子上幼兒園。”我心急的想甩開他,卻被他一把逮了過去。
他雙手放在我的臉兩側,讓我動彈不得,鄙視著看著他:“你心裏若沒鬼,又為什麼要躲?”
“我我哪裏躲了,我一夜沒回去,我爸媽會擔心的,所以才急著離開。”
“你回答完我就放你走,為什麼和我結過婚的人叫梁薇,她長著和你一樣的臉,身份證號也和你的一樣?”
我下意識的想低頭,想躲避他的眼神,可他卻捏住我的下巴讓我再次仰視他。我隻能轉動眼球看向他身後的某處,幹脆裝傻充愣:“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別生搬硬湊找理由刁難我。”
他冷嗬了一聲:“刁難?梁薇,需要我把資料給你看嗎?”
“不用。”
“拒絕得那麼幹脆?”
我覺得葛言肯定調查得一清二楚了,好在他沒了記憶,我可以在離婚原因上做做文章,徹底斷了他想與我繼續和好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