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著葛言說出決斷的話,正是我的目的。
可如願後我並沒有預期的輕鬆,反而心裏空落落的,還有點疼,就像被生鏽的鈍刀慢慢割扯著。
我強撐著沒表現出來,很誇張的大小鼓掌:“挺好,我們的想法總算達成共識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他的胳膊一下子就垂了下去,隨即他轉身走回床上,我快速走到門口,遲疑了兩秒左右還是開門走了。
我放心不下,還是去護士台讓他們聯係葛言的監護人,並請他們多留意他的狀況。
我走到醫院門口才發現下雨了,這場雨來得有點突然,好多人都被它擋住了。我沒多想就走進了雨裏,也不知道該去哪兒,就那樣漫無目的的走著。
我還唱起了歌,我告訴自己應該高興,以我對葛言的了解,就算他愛我愛得死去活來,也會因今天的事堅決而快速的整理幹淨的。
我們之間有過小插曲,但以後我們又會變成兩條不會有交集的平行線,所以我應該笑,應該歌唱。
我唱了分手快樂,唱了後來,唱了慢慢,唱著唱著我就哭了。
那天我在雨中的路上與許多陌生人相逢,如果你聽到他們說有個女人邊走邊唱歌還邊哭,那應該就是我。請你們聽過就忘了,別在往下傳頌,於你們來說隻是茶餘飯後的談資,可卻是我心裏最深的傷口。
後來我走回餐廳,拿了兩瓶白蘭地邊喝邊看電影。我是真不記得我看了什麼電影,隻記得與葛言的所有好的、壞的記憶都在我眼前浮現,我為了驅趕它們,隻能瘋狂飲酒以尋求安慰。
再後來,我是在醫院醒過來的,曉蓉見我在辦公室待了一下午都沒出來便來敲門,她巧了半天的門我都沒出聲,她推門進去就看到我臉色青紫的倒在了地上。
她聯係了唐赫然,唐赫然和她把我送到了醫院。
我輕度酒精中毒,洗了胃後才勉強撿了一條命,緊著又因淋雨著涼發高燒,在醫院住了五天體溫才正常。
唐赫然問我為什麼要淋雨和喝度數那麼高的酒,我說沒什麼原因,就是單純的想喝而已。
他不信,好在沒有追問,說這次就算了,若再有下次絕對不輕饒我。
周寥也來看了我幾次,他變得很沉默,我問他怎麼了,他又說一切都好,隻是最近有些累而已。
我爸媽也來醫院探望過我幾次,我擔心他們會追問我生病的緣由,可能是唐赫然或者周寥和他們說了些什麼,他們反倒和顏悅色的安慰我多休息,別擔心店裏和家裏。
我住院的事向綰綰也知道了,她買了鮮花來看我,說我想吃的店裏和家裏估計都會送來,她就選了鮮花,說看著心情會愉悅些。
“挺好的,所有花中我最喜歡百合和滿天星,你恰好買了這兩樣。”我接過來嗅了嗅。
“真的?我去花店,覺著這兩種花氣質和你最相配,於是就賣了它們。”
“難道這就是心有靈犀?”
“一定是!”她說著坐到我床邊的椅子上,“我昨天在酒店見客戶遇到唐赫然了,他說你病了,但我昨晚應酬到醉倒,所以今天才來看你,你別介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