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惠說完就掛了電話,我立馬回過去,第一次被掛斷,第二次卻提醒已關機。
我心裏亂得很,寬慰自己周惠是故意氣我,這樣想著我便打電話給周陽求證。
周陽接得很快,他喂了一聲:“你還沒睡?”
“沒,我吵到你了嗎?”
他的聲音聽起來頗為疲倦:“我也剛回家。”
一種不妙的預感在我心裏凝集,我不想胡思亂想,索性直接問了出來:“你是不是被逼辭職了?”
他很久沒說話,靜謐的夜裏我依稀聽到他吞咽口水的聲音,半響他才說:“你怎麼會知道的?”
他這樣反問我,已經從側麵證明我猜中了。我的心一下子沉到穀底:“那周惠申請更換律師的事也是真的了?”
“看來葛總的媽媽找過你了,我臨下班時突然被人事部叫去談話,說我已經被解雇了,補償金還按合同結算給了我。我當時不服,覺著在葛總的案子要開庭前把我解雇,肯定是針對葛總的人做的,我便和人事部大吵了一架,說我就不辭。後來葛總的媽媽來了,說解雇我是她的意思,我現在強行強著也不可能改變什麼,隻會讓我更丟臉而已。”
他說著又歎了聲氣兒:“我是很憤怒,但她畢竟是葛總的親媽,最後隻能敢怒不敢言的從公司出來。我準備回家時,葛言的媽媽又走過來說以後別再插手葛總的案子,她已經打算換律師了。這一晚我都在想一件事,這葛言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她之前對此漠不關心,卻在最後時刻又突然來這出,我真分不清她是有更好的辦法證明葛總的清白,還是想送葛總入監獄。我也猶豫著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你,想著想著倒先等來了你的電話。”
我也歎了聲氣兒:“我同樣搞不清楚周惠的意圖,但他們是親母子這件事我還是確信的,但所謂虎毒不食子,她應該是聘請了更專業的團隊幫葛言吧。”
周陽不信:“未必,參考她之前對葛總逼婚的事,我總覺著事有蹊蹺。”
我和周陽聊了很久,對周惠這番行為進行了猜測分析,但越說就越亂,有很多分析脫口而出後連自己都說服不了,但弄得頭暈腦脹。
周陽說我們倆就這樣瞎想也想不出什麼名堂來,倒不如先休息,明天一早去了解下情況。
如今,也隻能這般了。
第二天我們確實去問過,工作人員說周惠確實申請過更換律師,但並未申請推遲開庭日期。雖然還不知道能不能被批準,但大抵是**不離十的,畢竟周惠是被告的媽媽。
我們隻能期許沒被批準,但下午的時候我們就接到了通知,葛言的律師團隊已經更換。
對此結果,再不甘心也隻能就此作罷。我去徐律師的事務所當麵給他道歉,他卻笑著說沒事,據他所知新換的律師團隊在業界很有口碑,說不定新律師會把這個案子打得更漂亮。
“謝謝徐律師大人大量,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谘詢,我能不能把我們之前一起搜集的證據移交給新團隊?”
徐律師點頭:“自然是可以的,因為我已經收了勞務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