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有個什麼意外,你們所有人都得陪葬!”
沈逍遙還沒睜開眼睛,就聽見南宮笙幾近咆哮的聲音。
沈逍遙不知道自己躺在床榻上多少時日了,從被沈逍月一刀捅進身體到現在,可能是三天?也可能是五天?或者是剛剛隻過去了一天吧
時間這種東西,現在對於沈逍遙來說是最沒有概念的,她其實早就蘇醒,卻不願意睜開眼睛,因為這皇宮裏沒有她想要見的人。
“回太子笙殿下,提督夫人並沒有傷到要害啊”
“也許提督夫人隻是累了,等過幾天方會醒來的。”
“太子笙殿下息怒,微臣敢以性命擔保,提督夫人真的無礙”
太醫們心驚膽戰的聲音不斷響起,帶著懇求的意味。
南宮笙每日都回來,而沈逍遙每日都會被他吵醒,今天也不例外,她心下打算等他鬧夠了自己離開。
“你們天天以同樣的話敷衍我,足足半月有餘她卻不見任何起色。”南宮笙並沒有像是以往一般的離開,而是招呼著外麵的侍衛,“來人,將宋太醫拖出去砍了。”
宋太醫一哆嗦,嚇得跪地求饒,“太子笙殿下饒命,饒命啊——!!”
南宮笙卻不為所動,“從今日開始,她一日不醒我便殺你們一個。”
“太子笙殿下息怒”
“太子笙殿下饒命啊——!!”
原本安靜的房間裏,太醫們驚恐求饒的聲音不絕於耳,尤其是那位姓宋的太醫,已被侍衛拖著往外走去。
“放了他們吧。”沈逍遙知道自己裝不下去了,緩緩睜開眼睛,一一掃過太醫們那驚喜而又隱藏著厭惡的眼睛,最終將目光落在了南宮笙的身上,“讓他們都下去,好吵。”
“遙遙你醒了?”南宮笙驚喜的笑了,隨後揮了揮手,“滾!”
太醫們誠惶誠恐的謝恩,“謝太子笙殿下。”隨後連滾帶爬的出了屋子。
剛剛還吵鬧異常的屋子裏,霎時間又恢複了安靜。
南宮笙伸手想要撫摸上沈逍遙的麵前,“遙遙你可知這些天我有多擔心你?”
沈逍遙無力撇開麵頰,看向牆壁,“不願意睜開眼睛的是我,你又何必拿著別人的性命出氣?”
南宮笙對於她的閃躲也不生氣,抬手又撫摸上了她的發絲,“若非如此,又怎能讓瑤瑤你心甘情願的睜開眼睛?”
沈逍遙厭惡著他的觸碰,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坐起,“皇宮裏的太醫就那麼幾個,都殺光了之後呢?”
南宮笙笑得自然,“不是還有思遙苑的奴才們?他們對主子照顧不周理應處死。”
沈逍遙冷笑,“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不過隻是披著一張人皮而已呢?”
沈逍遙一直不討厭殘忍這個詞兒,她早已雙手沾滿鮮血,腳踩著死人無數,若非殘忍如何能安定國家?若非殘忍如何能苟且的活下來?
但是現在與麵前的南宮笙相比,她發現他的殘忍才是真正的殘忍,隻是為了一己私欲,將人命當成兒戲。
“若非殘忍,我又怎能得到你?”南宮笙倒是不以為意。
沈逍遙笑著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還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得到過我,就算你將我囚禁在這裏如何?就算你真的上了我又如何?別給我逮到任何的機會,隻要有機會我還是會跑,我對你永遠都是藏著戒心的,這種戒心的存在就是你得不到我的事實。”
南宮笙一直微笑的臉終於沉了下去,露出了他一直隱藏在善良假象之下的殘忍和狠毒。
沈逍遙毫不畏懼的與他四目相對,她要的就是激怒他,要的就是不讓他好過,既他不肯放手,那就互相傷害唄,有種就殺了她,沒種就忍著。
驀地,腰身一緊,南宮笙將她摟在了懷裏,不顧她的掙紮,帶著玉石俱焚的力道,壓下心頭的怒火,他輕輕歎了口氣,“遙遙,你又何必如此?再過幾日便是我登基大典,到時候榮華富貴,衣食無憂,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哪怕你想要獨寵後宮我都答應你。”
感覺到被摟在懷裏的她漸漸停止了掙紮,他終是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遙遙,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個家嗎?那麼我給你,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隻要你願意留下來,陪在我的身邊。”
“真的是我想要什麼都可以麼?”沈逍遙的聲音,悶悶地從他的胸口處響起。
南宮笙欣然點頭,“自然。”
沈逍遙聞著陌生而又厭惡的味道,忽挑唇笑了,“那好,我要你死,你給嗎?”
“遙遙”南宮笙的聲音是無奈的。
“給不了你就走吧,別讓我看見你,我怕我會惡心的吐出來。”沈逍遙卻一把推開了他,“你有一句話說的沒錯,我確實一直想要一個家,但是很抱歉,你給的那個家恕我不能承受,因為那個家裏麵沒有我想見的人。”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