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並不長,兩盞昏黃的燈五米左右一個,分割開了這片黑暗。
走進這條通道的那一瞬間,付琪想了很多,這兩盞燈光,似乎在問著他的心。
他為什麼要走進這片黑暗,甚至於想在這片黑暗中翻起波浪,他沒有遲疑,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隻是,這是他這個年紀應該承受的嗎,他需要走出這條路嗎?
付琪已經這樣生活了十年,受過多少人的冷眼,雖然從沒有人當著他的麵說,但是背後總歸會有人指指點點
你這沒有爹娘養的孩子,是個被拋棄的孩子,是個沒人要的孩子。
他肯定是個壞孩子,沒爹沒娘,所以他爹娘才會拋棄了他。
他是個可憐人啊,他的爸媽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丟下他一個人在這。
乖孩子少跟付琪提起爸爸媽媽,他是個沒有爸媽的孩子,提起的話他會傷心難過的呢,孩子乖,聽媽媽的話。
····
他從來都知道,別人看他的目光,也知道他在別人眼裏是個什麼樣的怪胎,如果不是自己不好,又有誰的父母會拋下孩子不管呢,很長一段時間,付琪也認為是自己的問題,才讓爸爸媽媽不要自己了。
他哭過,很多次,就像是星星眨眼一樣,一旦黑夜降臨他就開始哭泣。
他想過,找過,用盡了一切辦法,都沒有他們的半點消息,那時候他才六歲,每天就在一條條巷子裏走,挨家挨戶的探著頭看,日暮黃昏,他就到河邊去看,橋上視野很開闊,能看到遠處的幾畝荒地,可是除了幾隻灰雀,再無其他。
他偷偷的去警察局報警了,說自己的爸爸媽媽丟了,然後警察叔叔告訴他,查不到他爸爸媽媽的身份信息。
他不知道,查無此人是什麼意思,很久之後他才明白了,自己的爸媽就像是蒸發了一樣,除了記憶裏的樣子,再無其他存在過的證據了。
那個時候他以為爸爸媽媽是外星人,丟下他不要了····
燈光很柔和,就像那天的太陽一樣,推開門的一瞬間,強烈的光芒讓付琪不自主的縮了縮眼睛,隨之而來的還有各種聲音,主持人的聲音,觀眾的吆喝,還有心跳的聲音。
付琪眯了眯眼睛,看清了這個擂台,擂台中間並不大,一個半徑二十米的圓,周圍圍了一圈觀眾台,上麵坐滿了各種各樣的人,有看上去肌肉疙瘩喜歡刺激打架的,也有濃妝豔抹的女郎,西裝革履的板著臉男人也有,這就像電視裏的鬥獸場,倒跟想象中沒有太多的不同,隻不過規模不大,但是也能夠容納個幾百號人了。
再上一層,還有一圈估計是VIP觀眾的單間,每一個都是小房間,配備著單麵玻璃,既滿足了特殊對待,又保護了貴賓的隱私,而且觀賞位置也是極佳。
擂台上空無一人,也是,自己是擂主,自己還沒有到,挑戰者自然不會出場。
付琪眯著眼睛,適應了光線,慢慢走到了擂台中央,抬起了臉,臉上兩道黑金色的細長紋路流露出的是神秘和妖冶。他並不是要用麵具嚇到這些人,而是要讓他們記住這張臉,同樣他也慢慢轉著身子掃過看台上的人。
“各位來賓,今晚的擂台戰,將會是一場全新的戰鬥,因為!我們迎來了新的擂主!”主持人的聲音伴隨著付琪走出應聲想起,但是他這番話,並沒有起到多好的效果,因為更換擂主,無疑是又有一個擂主落敗,這也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場下一片噓聲也是看得出來,觀眾也是很真實。
“這次擂台戰,已經持續了一段時日,我們的擂主也始終沒有能夠守擂成功,這確實很丟臉,但是我今天要說的是,今天這個擂主,是我們的黑馬。”主持人是聲音繼續響起,作為一個主持人,對於台下的觀眾的聲音實在是不需要太過在意,特別是這種情況,你隻需要把自己的亮點說出來,掀起更高的浪潮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