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一切計劃順利,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這段時間加緊保衛工作,但是要記住,不能聲張,不能讓她察覺,別嚇到她,等她的身體好一些,暗衛扯掉,安排江雪過去照顧她。”
對方笑了起來:“我說顧總,您布這麼大一個局隻是為了把人給送走?你虧不虧的慌?”
顧西爵沒搭理他,直接掛上了電話。
至於這顧西爵口中的“她”到底指的是誰,沒人知道。
目光落在一份孕檢報告上,他凝視許久,眼睛有些紅了,這麼多年,在顧氏爾虞我詐的戰場上,沒有什麼難關是他過不來的,他一路披荊斬棘,隻有這個孩子,是他心裏最深的痛。
林曉霜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了進來,哭哭啼啼的:“爵哥哥,你怎麼這麼對我嘛,說要給我換心,卻又不給我打麻藥,你知不知道我是最怕疼的,我差點死在手術台上活不下來……”
“你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嗎?”顧西爵淡淡的道。
“爵哥哥……”
“你放心吧,看在曉枝的麵子上,我會繼續給你找合適的心髒。”
說完這句話,顧西爵便掛斷了電話。
林曉霜臉色煞白,林曉枝,林曉枝,看在林曉枝的麵子上,這個名字,這句話,深深的刺痛了她,原來在他的心裏,她不及一個夏以沫,也不及一個林曉枝。
那麼,他已經知道她不是真的林曉枝,而是林曉霜了?
他說會繼續找一個合適的心髒給她,意思是還要她再一次承受那種生不如死的折磨?是了,他已經知道了真相,知道了她是如何對待夏以沫和林曉枝的,他一定會為她們出這口氣。
若真是如此,林曉枝最終還是要回來的,她不如自己先下手為強,這樣曉枝回來以後還會為她求情,最起碼不能讓她再受那種苦了……
可是,曉枝也不能說回來就回來。
她出了車禍,毀了容,林曉霜是趁著這個檔口趁虛而入的,現在林曉枝的臉還沒有完全康複,自然還要再等一段時間。
三個月後。
顧氏集團。
“顧總,華聲集團要舉行一個開幕酒會,帖子三天前就送過來了,華老親自邀請,您看您要不要出席?”盛天在內線電話裏問他。
“華老親自邀請,就不單單是一個酒會的時間了,你把下午的行程壓縮一下,空出來兩個小時的時間我去會見華老。然後去家裏一趟,給我拿一套幹淨的衣服過來。”
“好的。”
“等等。”顧西爵突然想到了什麼,“算了,我自己回去吧,今天下午的行程能延後的就延遲到晚上,不能延後的就取消。”
電話那頭的盛天微微皺眉,像換衣服這種小事一般都是他安排人去做,顧西爵很少親力親為,今天下午這麼緊張的行程他卻要取消,盛天實在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顧西爵的決定,他也從來不會質疑,隻能照吩咐去做。
顧家。
顧父看到顧西爵,不由皺眉:“你不是跟華老有約嗎,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盯的可真緊,連華老約他這件事都知道。
但是顧西爵不動聲色,說:“回來換件衣服。”
“衣服這種小事讓盛天去安排就行了。”
“嗯,我明白。”
顧西爵明顯不想多談,上樓去了。
偌大的房間裏,窗戶敞開著,從來也沒關過。從這裏一眼望去,是一片鬱鬱蔥蔥,距離遙遠,但是能將那座小小的黑暗的閣樓一覽無餘。
他站在窗前,久久沒有行動,這裏終究是什麼都看不到了,看不到閣樓的小窗裏,那一閃而過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
深沉的麵容上,讓人無法猜測他此刻到底在想什麼。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終於換好衣服從樓上下去。
顧父還坐在那裏,看著他姍姍下來,眉頭皺得更緊了,“換個衣服需要這麼久?”
又不是女人。
顧西爵沒吭聲。
“你現在執掌了顧氏,翅膀硬了,就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是不是?”顧父微怒。
“爸,您想多了。”
顧西爵淡淡的道。
顧父看他這個樣子更加來氣:“你想想你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我廢了多大的心力收購林氏,又費了多大的心力打垮夏氏,現在夏家人已經四分五裂,進監獄的進監獄,逃亡的逃亡,你遲遲壓著不辦是什麼意思?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你明不明白?”
“我明白,但是爸,做人不能昧著良心,做事不能不擇手段,林家已經被你打垮了,夏家也已經被你打垮了,你現在連幾個孤女都不放過,你不覺得心裏有愧嗎?”顧西爵難得說了重話。
“你這是在教訓我?”
“不敢。”
“我看沒有你不敢的事。”顧父哼了一聲,“行,夏以沫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你大費周章的我也不知道你弄哪兒去了,我也不跟你追究,林氏姐妹的事我也不管,我隻問你,什麼時候收購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