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那一段時間,自己被關在棺材裏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時候,她嚇得幾乎崩潰了,是一曲《東林之夏》陪著她度過了一個又一個最難熬的夜晚,從深夜,到黎明,幾乎從不間歇。
若非如此,她可能早就崩潰了。
難道,吹簫的人,是他?
看著他抱著一隻狗打開車門,她來不及多想,慌忙的又把玉簫塞進去了,車裏燈光昏暗,他也沒有看清楚,隻把那隻狗遞給了她,“我應該沒有撞到它,不過它突然跑出來,你看看有沒有別的什麼問題。”
她的腿上還墊著剛才的毛巾,便幹脆把小狗放到了自己的腿上,一邊用毛巾給它擦拭身上的雨水,一麵檢查它有沒有受傷的地方。
“這麼可愛的京巴,除了雨水之外,身上都是幹幹淨淨的,應該是家寵,不小心跑出來的。”
“京巴?”他看一眼那小狗。
“對呀,京巴。”
“你喜歡狗?”若不喜歡,不會去關注去了解狗的品種。
“喜歡。”
小京巴乖乖的臥在她的腿上,圓滾滾的眼睛怯生生的看著她,她的心一下子軟了。
顧西爵看了出來,說:“喜歡就留下吧。”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小狗,收拾的這麼幹淨漂亮,主人一定是個愛惜小動物的人,小狗就這樣跑了出來,家人一定很著急,能幫它找回主人還是找回主人的好。”她盡管喜歡,可是拆散別人骨肉的事,她不會去做,畢竟,她曾經承受過這樣的傷痛。
顧西爵點點頭,什麼都沒說。
他們的車子最終停在了郊外的一棟別墅前。
夏以沫從來沒來過這樣的地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地方,但是心裏沒來由的,沒有那麼防備他了,和他一起走了進去。
別墅裏有人跟他打招呼,她才知道,這裏是他的一棟別墅,隻是感覺這裏陰森訝異的氣息,還有那些看起來正常卻處處透著嚴肅氣息的奇怪的人,她直覺,這裏麵一定有什麼事情,是外人所不知道的。
進了一樓客廳,顧西爵對她說:“把狗放下讓它自己去玩吧。”
然後他帶著她去洗了手,進到一個房間。
這個諾大的粉色的房間裏,一個女孩子乖巧的躺在床上,仿佛是睡著了。
身邊坐著一個看護,看到顧西爵,她立即起了身:“顧總,您來了。”
“嗯?”顧西爵淡淡點頭,“她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大多時間都是昏昏沉沉的睡著。”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看護出去的時候給他們關上了房門。
夏以沫走到跟前,看清楚床上的女孩子的時候,她狠狠的震驚了,不敢置信的看著顧西爵:“這是,南衣?”
“嗯。”
“她怎麼會這樣?”
顧西爵沒有說話,進了洗手間,拿了一條浸濕的冒著熱氣的毛巾出來,坐在了顧南衣的床邊,輕輕的給她擦拭,同時,緩慢的給夏以沫解釋:“三年前,她還是一個任性的孩子,瞞著我跑到酒吧裏去玩,不小心喝了不幹淨的東西,被人強奸,之後又企圖將她殺害,她奄奄一息的躺在血泊裏,被林曉霜誤打誤撞的救了下來。”
一段慘不忍睹的經曆,被他這樣輕描淡寫的說出來,隻是短短的幾句話,夏以沫卻狠狠的震驚了,看著床上的顧南衣,她現在也不過二十一歲,三年前,也就是十八歲而已。
這樣的女孩子,這樣顯赫的身世,卻有著這樣不堪的經曆……
夏以沫心生憐惜,又看到顧西爵這個從來都是呼風喚雨的男人,此刻卻對這個唯一的妹妹做著最簡單最細心的事,心裏不由得一陣酸楚,他是真的,很疼這個妹妹。
可是,不對,他剛才的敘述裏,應該有三個人,一個是顧南衣,一個是林曉霜,還有一個人,那個強奸顧南衣的人到底是誰,他卻沒有說出那個名字,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想必不會讓對方好過才對。
而他們,今天過來,是為了她舅舅的事而來,頓時,她震驚的不敢置信:“你說的這個人,是我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