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浴血修羅(1 / 2)

風紮起,雨驟來,東風無力百花殘。

蕭瑟的寒風從林中吹來,雖是夏季,卻給人一種深入骨髓的寒冷,苦兒昏倒在地,小武則是被他壓在了身下,而那胸口不住噴薄出鮮紅的婦人,則是用手死命的用手按住那碗口般大小的傷口,不住的喘氣,眼巴巴的望著那隻手握住刀鋒的未名,努力的張了張嘴,似乎有話要說,卻沒說出來。

那個長滿虯髯胡子的匪首卻是吃驚的看著未名,因為他砍出的那把刀,已經被眼前這個看似溫和的男子捏在了手裏,那刀鋒,已經被這少年捏的變了形,像麵團一樣扭曲著,再看這少年,卻是用一種冰冷近似死灰般的眼神看著你,那感覺,就像是從棺材裏蹦出的僵屍,直勾勾的望著你一般,毫無生氣,卻格外駭人。

未名並沒有理睬那匪首的驚訝,而是覺察到那在一旁的嬸嬸似乎還在爭紮,似乎還有什麼話要對未名說一般。

轉過身,未名近前抱起了那渾身是血的嬸嬸,卻是用那隻綁滿繃帶的手按在了婦人的後心之上。不知道為什麼,這群土匪竟然愣愣的開著未名走過去抱起他那嬸嬸,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妄動。

一圈又一圈的七彩光暈從未名的右手中傳出,緩緩的傳進嬸嬸的體內。眾匪徒均是睜大了眼睛,呆呆的楞在了那裏,因為他們看到,未名抱起了那婦人之後,那婦人胸前的傷口就就開始慢慢愈合,那流出的鮮血也在緩緩的減少,可這道傷口似乎過於致命,卻見那傷口忽而又突然變大,再也控製不住起來。

卻是這未名像婦人體內注入的這一道道靈力,讓婦人有了幾分力氣,婦人並不知道是因為未名給他輸送的靈力才使他有了力氣,她努力的張了張嘴,對未名說出的第一句話竟是“快走”

“快走~孩子~你打、打不過他們的~帶著、帶著~苦兒、苦兒~走~幫、幫我照顧他~要是、要是~你還能回來~幫~”說著那婦人又費力的抬起了胳膊,指了指那遠處滾落在地上的人頭。

“幫~我找到九哥、九哥的屍體~把、把我們葬、葬在一起~”說完婦人像是用出了全身最後一點力氣似的拔下了頭上的木質簪子,把那簪子緊緊的貼在胸前,臉上,卻掛著笑意。可那鼻腔裏,卻沒了氣息。

未名感覺自己心裏有一團火,這團火,在燒著自己的身體,燒的他幾乎無法喘息,燒的他渾身都在顫抖、在抽搐。

放下懷裏的嬸嬸,未名緩緩的站了起來,遙遙的看著那匪首,逼視這他的眼睛,嚇得那匪首不敢抬頭,然後他又用一種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沙啞的聲音一字一頓對著這群匪徒說到:

“告、告訴我,你們,你們為什麼要殺了他們,嬸嬸,嬸嬸和苦兒”頓了頓,他又緩緩的說出了幾個字“都是好人。”

本來這一眾匪徒還有些害怕未名,卻聽到未名說出這番近似小孩子般可笑的話,一眾匪徒都在心裏暗道這是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就見那匪首換過了一把大刀,朝著未名囂張而又肆虐的大笑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聲又一聲的大笑傳到未名耳朵裏,卻好像是一根又一根銀針,紮到了未名的心中,未名頓時感到那股無名之火再也壓製不住,一口靈氣衝未名腹內衝出,從他的嘴裏逼發出來,大聲朝著那匪首喝了一聲

“為什麼!”

卻是那剛才還在哈哈大笑嘲笑未名的幼稚的那匪首,此刻卻瞪大了他那雙牛鈴般的眼睛,那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似乎不甘、不願又好似有些恐懼害怕般的看著未名。隻見一抹鮮血,從那匪首的耳朵、鼻子、嘴中一道道的流了出來,那詭異的感覺,就像是大白天活生生的撞到了鬼,被硬生生的奪取了三魂七魄一般。

“為什麼!”

未名感覺那股火自腹內衝出之後,卻怎麼也壓不住了,他朝向那匪首又往前走了一步,繼續喝道。

隻見剛才還僅僅是七竅流血的匪首,此刻全身上下都滲出了血跡,那感覺,卻真如被吸食了三魂七魄一般詭異。而旁邊的一眾匪徒,則都是被這詭異的景象嚇的煞白了臉,有幾個意誌薄弱的已被嚇的呆楞在那裏,尿水不住的從褲管流出,而心智稍微好點的幾個,則是大叫著“鬼啊”轉身就跑。

“為什麼!”

未名這一聲喊,似乎包含了自己所有的不甘與不願、不解與不屈,這一喊,就像是公堂之上的朝官,重聲厲喝那十惡不赦的刑徒,這一喊,未名心底那原有的平靜與溫和卻終於被打破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戾氣,一股想要則人而噬的戾氣。

就聽“噗”的一聲,在未名爆出了最後一聲斷然厲喝之後,這匪首的心髒位置突然噴出一條血線,那血線噴出足足有一丈多遠,然後這匪首就好像各處都被紮穿了的水囊一樣渾身上下噴出血來,最後隻聽“彭”的一聲,這匪首的身體竟然炸裂了開來,四散飛去,血線、血霧、血塊,漫天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