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之後,我和左教授誰都沒有說話。這件事情具體到底該怎麼處理妥當,事實上還是需要歐陽慕凡幫忙處理。
我現在也不想要麵對爸媽,如果可能真想要立刻回到S市、回到畫室裏。
但是左教授剛剛開了那麼久的車,肯定已經很疲倦了。我本來就還處在不需要上課的狀態,如果非要趕回去反倒顯得我矯情任性。
我詢問左教授:“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左教授哈哈笑了一聲:“怎麼,你請客?”
平日裏認認真真的男人此刻忽然輕佻地笑起,那模樣更加讓人移不開眼睛。
我摸了摸口袋裏的錢包,果斷地點點頭:“我請。您要吃什麼?我們這裏是小地方,不過這幾年新開發了一個旅遊區,那裏有不少高檔的餐廳和酒吧的。”
我知道左教授是愛酒之人,所以傻乎乎地提出這種建議,將自己放在了被動的位置上都不知道。
果然,左教授好笑地對著我眯起了眼睛:“酒吧?你確定要和我去酒吧?”
我想起自己當初那霸道瘋狂的行為頓時紅了臉:“那個……這一次我不會幹什麼的。你喝,我看著總行了吧?”
“那還有什麼意思?”左教授伸出手來,握拳在我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我困惑地跟著他往停車場走去,心想今天晚上的左教授果然有點不一樣。
是因為我提起了他的身份?還是因為歐陽慕凡的存在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他平日裏的優雅完美似乎終於有了縫隙,騎士鎧甲一一退去,露出其中的溫柔內裏。
就像是他平時喝點小酒之後回家的樣子。
我說不清自己更喜歡什麼樣子的左教授。平時的他專業高雅,讓人望而卻步恨不得頂禮膜拜;但是此時的他則似乎更符合左家大少爺那個了不得的名號,高傲狂妄不可一世,卻偏偏好看得人心甘情願送上去讓他蹂躪。
完蛋,我果然已經被調教成了徹頭徹尾的抖M?
我看著左教授坐進車裏,不甘心地捏緊了拳頭。
顧梳佳說得沒有錯,我這個樣子永遠都隻會讓左教授當成是小孩子。
那樣可不行。
我不甘心,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竟然拉開車門一屁股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什麼不能隨便坐進男人的副駕駛,那種規矩都見鬼去吧!
左教授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好像很緊張啊?身體都僵硬了。”
我尷尬地紅了臉,不滿地瞪著他:難道這個家夥不知道,對我來說單單這麼近距離與他並排坐著,心髒就已經快要爆炸了嗎?
現在時間已經很晚,這個大多數的餐廳都已經關門了。幸好我們家鄉附近有一個新開發的古鎮,因為是針對外國友人設立的旅遊景點,所以裏頭有不少供應食物的Bar&Grill。左教授選了一家人不太多的酒吧,帶著我進去找了個位置坐好。
酒吧老板很殷勤地上前來遞給我們一人一杯紅酒:“今天是開業酬賓,這是贈品。另外,情侶用餐可以享受食物七折以及免費甜品哦。”
什麼情侶用餐……討厭,我們兩個看起來很像是一對嗎?
我偷眼看了一下酒吧昏暗的燈光,心中忍不住悄悄誇獎酒吧老板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