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絲波瀾。
是因為失憶的原因嗎？
想要找回失去的記憶，就隻能通過接近蘇冉來完成，見她半天不說話，顧淵塵又耐著性子問了一遍，她笑了笑，眼神帶著鋒芒與決絕：“如果我說，我的心願是要你死呢？”
…………
寬敞的柏油馬路，黑色的勞斯萊斯魅影隨著車流緩緩前行，單手托著下巴，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蘇冉無聊地看著窗外擁堵的交通。
顧淵塵在開車，認真又專注。
這個男人，是她打心底裏恨著的，然而就算恨，蘇冉也不希望他這麼快死掉，剛才過激的言語，不過是在和他賭氣，顧淵塵也一樣，他其實並不想對她說那麼過分的話，所有的尖酸刻薄，隻是因為那該死的自尊和對黨雪妍的愧疚，以及，認錯人的負罪感。
“中午想吃什麼？我請客。”顧淵塵問，態度明顯緩和了很多，蘇冉也不客氣，隨口回答道：“海鮮自助吧，要吃最貴的。”
“行。”他應的毫不猶豫。
頓了頓，蘇冉又道：“顧淵塵，請客吃飯和我剛才說的願望不抵消吧？”
“當然，我說話向來算數。”他保證，她嘲諷：“得了吧，無商不奸，你的心思，多得比馬蜂窩上的窟窿還多。”
顧淵塵笑笑不語，算是默認。
…………
下午兩點，他如願帶她來到了位於市中心南側的省南醫大，站在宏偉的大鐵門前，顧淵塵皺眉看著大門旁的牆壁上鑲嵌的幾個大字，陽光下，金燦燦地閃著耀眼的光芒。
“懷念嗎？”站在他旁邊，蘇冉問道：“這是黨雪妍的母校，也是你們初遇的地方。”
畢業多年，熟悉的場景和建築讓蘇冉感慨萬分，不能跟她交流太多，顧淵塵隻是故作自然地說道：“走吧，我們進去。”
自失憶後，顧淵塵就忘記了黨雪妍曾經就讀的大學，他問過父母，問過宋阿姨，甚至問過曲清瑤，他們回應他的，隻有搖頭和歎息，走在陌生的小路上，他仔仔細細地欣賞著周圍的美景，腦海中，不停地想象著她曾經路過這裏時的可愛模樣——
背著書包唱著歌，長發隨風飛舞。
他不能亂說話，生怕露了馬腳。
“顧淵塵，你到底有沒有愛過黨雪妍？”
也許是受不了安靜，也許是熟悉的環境勾起了她的思緒，猝不及防的，蘇冉竟然問出了自己一直都極力想要回避的問題。
他……到底愛不愛她？
因為知道結果，所以不想再提，可是現在，現在的她……
不！不行！
她不想再痛了。
“算了，當我沒問。”不等顧淵塵開口，蘇冉就轉換了話題：“顧淵塵，要不要去你和黨雪妍第一次見麵的地方？”
“好。”他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