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開門的人再一端詳,失聲驚呼:“啊!鮮於師兄,你受傷啦?”
鮮於懷微笑點頭,道:“受了點小傷,不礙事,別大呼小叫的。玉師妹也來了,在車上呢。”
那人忙把大門推開,快步跑出來,卻是一個青衣少年,他伸手扯了馬車韁繩,將馬車牽進院子。此刻田藝也下了車,他的病已基本好了。一行人跟著那少年,穿過一片花圃來到前廳,少年喊一聲:“馬師叔,鮮於師兄和大小姐來了。”
廳內傳出一聲驚呼,嘩啦啦,一陣腳步聲,出來五六個人。當先一個老者,麵色紅潤,相貌堂堂,昂首闊步迎出來。鮮於懷向他俯身道:“見過馬師叔。”
那馬師叔一把扶住鮮於懷,吃驚的說道:“怎麼?受傷了!是誰幹的?難道……”
鮮於懷打斷他的話:“馬師叔,一言難盡。先見見這兩位好朋友吧。”說著他側身讓出田藝和阿虎。
馬師叔一看還有外人,也就住了嘴。他抬頭看了看田藝,又看了看阿虎,暮然眼睛一亮。阿虎心頭頓時一熱。
鮮於懷指著田藝道:“這位是左丘伯田爵爺。”
馬師叔拱了拱手,道:“小民參見爵爺。”田藝點了點頭,不敢尊大,還了半禮。
鮮於懷又指著阿虎道:“這位是石虎兄弟,這一次,石兄弟可幫了大忙。”因為人多,他話便沒有說明,怕引起不必要的驚亂。
馬師叔也跟阿虎拱了拱手,笑道:“老朽見過石公子,石公子一表人才,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阿虎忙還禮,口稱不敢當。
鮮於懷說道:“馬師叔,我們這一路走的匆忙。石兄弟和田爵爺都勞累不堪,還請你給安排客房好好歇息。另外,田爵爺途中染了風寒,你也一並請郎中給瞧瞧。”
馬師叔點頭道:“這個好說,江平,你帶兩位貴客去,好好招待。再把城東老嚴找來,給田爵爺診治。”
從他身後走出一名青年,朗聲道:“是。”躬身對阿虎和田藝道:“兩位請隨我來。”
當下,阿虎、田藝同鮮於懷告別,跟了那江平去。這一路行來,方知這所府第別有洞天,回廊四通八達,一道曲水繞廊而走,水上有飛梁溝通,岸邊庭內山石軒峻,假山上灰白小徑,直通一座翠亭。這氣派比起田藝的伯爵府也不遑多讓。
那江平是馬師叔的小兒子,全名是馬江平,人長得俊秀,口齒也伶俐便給。他爵爺長,公子短的饒舌逗樂,殷勤又客氣,將阿虎田藝帶到了一座廂房,然後安排人燒了熱水來,又送了換洗衣服。
待洗漱完畢,天已經黑了,院子裏都掌上了燈。馬江平又引來一位老者,便是城東老嚴——黔中聞名的郎中。老嚴給田藝把了脈,說已無大礙,隻是身子疲弱,需得慢慢調理。
送走嚴郎中,馬江平又帶著田藝阿虎去前廳。廳中已經擺好了酒宴,一方麵給鮮於懷接風,一方麵招待田藝和阿虎兩位客人。玉玲瓏傷勢太重,並未出席。
前廳很大,裏麵卻隻有那馬師叔同鮮於懷兩人。鮮於懷也洗涮一新,見了阿虎微微一笑,打了個招呼。馬師叔偕同兒子作陪。由於三名客人有傷有病,這一餐便吃的清淡,也沒有酒水。可滿滿一桌還是讓阿虎開了眼。隻見紫菜山藥,白藕紅菱,還有鵝掌羊脯、蟹黃蝦仁,另有許多叫不出名字的香藥蜜餞、時蔬幹果,瞧得阿虎食欲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