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下了!”不得不說,此時的薑淑桐,心軟了。
她不是聖人,千金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她隻是一個小女人,而且這個男人,曾經和她有過兩次的肌膚之親,讓她這一輩子都難忘。
誰麵對買東西買到自己心裏去的人不心軟呢?
顧明城把薑淑桐送到了醫院門口,就驅車離開,臨行前說了句,“保重自己的身體。”
薑淑桐點了點頭。
在醫院衣不解帶地照顧了陸之謙二十天,他終於出院了,畢竟年輕,底子好,出來的時候又生龍活虎了,這二十天,他和薑淑桐朝夕相處,改變了他對薑淑桐很多很多的看法。
薑淑桐照顧他的日子,沒有一句怨言,任勞任怨,比很多的護工都要強很多。
陸之謙覺得,既然是夫妻了,那以後就要好好地過日子吧,雖然她的第一個男人不是他,可他也有過很多女人了,扯平了。
那天晚上,陸之謙破天荒地去了薑淑桐的臥室。
當他的手肘壓在薑淑桐的枕上,薑淑桐臉漲紅地看著他,她以為兩個人終於要有第一次了,可是薑淑桐萬萬沒想到,忽然一陣惡心湧上心頭,以不可遏止的速度到了喉頭。
薑淑桐的臉色蒼白,她本能地推開了陸之謙,進了衛生間,抱著馬桶就吐起來,吐得很厲害,恨不得把膽汁都吐出來才好,腦子裏一陣空白。
終於吐完了,她漱了一下口,用紙巾擦嘴,整個人都不舒服。
剛剛轉身,就看到陸之謙站在洗手間的門口,用惡狠狠的眼神盯著她,“上次懷孩子是假,這次是真的吧?”
這翻臉比翻書都快的速度,讓薑淑桐很心寒。
可能真的是懷了,上次她發燒,竟然忘了吃避孕藥,她想的是,不過是一次,怎麼可能懷上孩子,而且,那天還是她的安全期,她回來特意查看了,所以存了僥幸心理,這怎麼可能?薑淑桐愣了,懷孕,她從未想過,不過是那一次,怎麼可能懷孕?
陸之謙的聲音大到能夠把房頂掀翻。
陸之謙本來想一把把她推到床上的,可是想到他住院時,她對自己的悉心照顧,手又垂下去了。
“孩子是誰的?顧明城的?”陸之謙雖然沒有繼續手上的動作,可他的聲音還是很大。
薑淑桐一直站在那裏,不說話,她心裏亂得很,被陸之謙抓住了這個把柄,而且還是實實在在的把柄,婚內出軌,就算是一千張嘴,她也說不清了。
“去把孩子打掉!我和你還能和從前一樣。”陸之謙鐵青著臉,雖然以前他懷疑過薑淑桐和顧明城,可並沒有確鑿的證據,他深愛薑淑桐,還心存幻想。
薑淑桐在左右搖擺,她根本沒想到這個孩子會來,更沒有想過要不要的問題。
她腦中一片空白,說了一句,“我考慮考慮,對不起,對不起!”
畢竟,婚姻存續期間,懷上別的男人的孩子,的確是她對不起陸之謙。
她快速回了自己的房間,掩上了門,生怕陸之謙會沒完沒了,把陸之謙關在了門外。
她房間裏有驗孕棒,很早就買了,一直沒用,試了一下,果然是懷了。
要還是不要?她心裏很亂。
睡著的夢裏,全是那天夜裏,在那條僻靜的小巷子裏,她和顧明城的那場情事。
他發怒,他要的她不管不顧——
她好像做了很長很長的夢,隱約覺得自己的手腕痛了一下,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家黑洞洞的小醫院,周遭很黑暗,如果不是薑淑桐身上打著的吊瓶,她可能都看不出來這是醫院,她穿著病號服。
陸之謙出現在她身邊,說了一句,“對不起,淑桐,怕你猶豫,所以,在你睡覺的時候,給你打了麻藥,然後送到了醫院,孩子拿掉了——”
薑淑桐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孩子拿掉了是什麼意思?來這種小醫院又是什麼意思?
“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薑淑桐一下子就嚎啕大哭起來,撕心裂肺的感覺,她捶打著陸之謙的胸膛,這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呀,她當然心疼。
“我是你的丈夫,難道我沒有權利嗎?”陸之謙也叫囂著。
薑淑桐頓時覺得遭到雷擊一般,孩子,她的第一個孩子——
“我要和你離婚!”薑淑桐嘶吼起來。
“離婚?離婚也是你婚內出軌,看看法官會向著誰。”陸之謙毫不示弱。
薑淑桐無法,再次哭起來。
不知道這是不是顧明城的第一個孩子,他知道這個消息以後是無所謂,還是和她一樣心痛,隻是這一次,薑淑桐的傷心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