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還是不夠了解自己的未婚妻。
她會這樣冷靜的和自己談判,把自己置於一種無退路的境地,這種,叫絕處逢生嗎?
“你想聽什麼解釋?我和她,沒有任何不正當的關係。”
“嗬嗬。”殷小米笑了笑,那笑容盡是嘲諷。
笑完,她點點頭,“我知道了,開車吧。”
“殷小米!”
她這樣的態度讓顏蘇木心生惱怒,伸手握住她的手臂,他沉聲說道:“一開始,我們決定結婚的時候,我就說過,我寵你,疼你,給你一切,但是這裏麵除了……”
“愛情,我知道。”殷小米接下他的話,抬眸看著他俊美的臉,“我沒想那個,顏蘇木,你給我的夠多了,我怎麼敢再奢望你給我愛情。”
顏蘇木第一次被一個小女人氣的說不出話。
怒極反笑,他放開她,啟動了車子。
顏家。
一前一後進門,傭人迎出來,敏感的發現兩人之間不對勁兒。
顏蘇木率先上樓,關房門的聲音有點大。
殷小米冷笑,被傭人拉住,“小姐,怎麼了?你和先生吵架了?”
“嗯。”點點頭,殷小米說:“沒事。”
“小姐……”
還想再說什麼,殷小米卻已經邁步上樓了。
她沒回主臥,而是推開了自己原來房間的門。
一室清冷。
不過一陣子沒住,怎麼覺得這麼陌生?
明明,她住這間房間的時間更長。
眼淚就這樣不爭氣的掉下來。
殷小米抹了一把,咬唇告訴自己不能哭。
很好。
小女人長本事了。
顏蘇木抬眸看了眼牆上的時鍾,已經11點半。
床側,她的位置空著。
以往這個時候,她應該被他圈在懷裏相擁而眠的。
越想,心裏越是刺,伸手關掉床頭燈,他滑進被子裏,閉上眼睛。
五分鍾後,一雙重瞳在黑暗中睜開,沉沉望著天花板。
該死的!
低咒一聲,顏蘇木翻身而起。
從衣服口袋裏摸出煙盒,推開窗,他靠在窗邊沉默的吸煙。
半盒煙就這麼被他全部吸完,丟掉煙盒,他邁步出了臥室。
不用想也知道,她睡在側臥。
推開門,一輪月色下,床上的小女人蜷縮成一個團。
顏蘇木反手輕輕關門,放輕腳步走過來。
站定在床邊,他望著她沉靜的麵頰。
殷小米睡夢中也不安穩,細細的眉頭緊蹙。
彎身,修長的手指按上她的眉心,為她舒展。
可能是聞到了他身上的氣味,又或者對這樣的力道觸碰有所感應,殷小米漸漸不再蹙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四目相對。
她半夢半醒,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顏蘇木?”憑著感覺,她叫了一聲。
顏蘇木低低“嗯”了一聲,坐到床邊,“睡吧。”
蹭了蹭枕頭,殷小米就這麼再次睡著。
*
一夜好眠,清晨的陽光斜斜灑進來,殷小米揉了揉眼睛,擁著被子坐起身。
迷茫的看了看周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裏是側臥,她以前的房間。
自嘲一笑,卻又突然愣住。
昨晚,她好像夢到了顏蘇木,夢到他坐在自己床邊陪著自己,直到她睡著。
是夢還是真的?
捶捶腦袋,殷小米哀歎著向前栽進被子裏。
“咚咚。”
敲門聲就在這時響起。
“進來。”
傭人推開門,笑著說:“小姐,早上好。”
“早上好。”
“吃早飯了,小姐收拾一下下來?”
傭人特地過來叫她,就是為了給她和顏蘇木創造機會。
殷小米怎麼會不懂?
猶豫一下,她輕聲說:“我頭有點疼,想再睡一下。”
“頭疼?”傭人驚訝,快步走過來,“疼的厲害嗎?要不要去醫院?”
雖然說謊讓殷小米不安,可是她更沒勇氣下去麵對顏蘇木。
扶著額頭,她裝的有模有樣,“還好,我睡一下就沒關係了,估計是昨晚沒睡好。”
傭人點點頭,扶著她躺下,“小姐,你快休息吧,我準備好粥,你醒了喝。”
“哦,好。”心不在焉的應了聲,殷小米拉著被子轉了個身。
傭人給她掖了掖被角,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她一走,殷小米又坐起身,望著房門,歎口氣。
餐廳裏。
顏蘇木翻看著報紙,可是他自嘲發現,自己根本一個字都看不下去,注意力一直有意無意在餐廳口那裏。
不多時,傭人回來了。
他急忙抖落開報紙,裝作很認真的樣子。
隻是,怎麼隻有傭人一個人?
她呢?
“先生,小姐說頭疼,不下來吃早飯了。”
這樣說,先生應該很擔心,然後就去看小姐吧?
發現顏蘇木的表情鬆動,傭人再接再厲,自以為聰明的接著說:“小姐說,可能是昨晚沒睡好。”
昨晚沒睡好?
本來立即要起身去看她的男人又安然的坐穩。
那就是謊話了。
他昨晚一直陪著她,她睡得多安穩,沒人比他更了解。
細究她說謊的原因,其實也簡單,不願意下來陪他吃早飯,不願意見他。
嘲諷一笑,他也沒了吃早飯的心思。
站起身,顏蘇木拿了椅背上的外套,往餐廳外走。
傭人很高興,以為顏蘇木是去看殷小米。
可她跟著顏蘇木身後走出來,卻見他徑直往門口走去。
“先生?”驚疑的叫住顏蘇木,傭人快步走上前,“那個,您不去看看小姐嗎?”
顏蘇木淡聲說:“不用看,她要是真的不舒服,打電話叫趙萊烊來。”
“可是……”
一個眼神過來,傭人噤聲不再多說。
顏蘇木開門離開,傭人歎口氣,望向二樓。
可憐的小姐,先生怎麼這樣呢!
回籠覺睡到10點多,要不是陶子的電話,估計殷小米還不起來。
回籠覺睡到10點多,要不是陶子的電話,估計殷小米還不起來。
“喂?”
“小米,怎麼樣?”
“嗯?什麼?”
“你和顏蘇木啊,他有沒有跟你跟伊萊到底怎麼回事?”
舔了下唇,殷小米歎息,“沒有,我們,我們冷戰了。”
“呃……”
陶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的話好像沒什麼用,不如實際行動吧,想著,她問:“要不要出來?我陪你逛街吃飯看電影?”
“不了,我想一個人待著,抱歉,陶子。”
“哎呀,說什麼呢你。好,那就你一個人冷靜一下,不過一旦有什麼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