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教學樓,往地下車庫走去,路上路過籃球場,她一眼看到林驍然正在一個籃筐下打籃球。南向晚忍不住在心裏吐槽,他不是去倒垃圾嗎?怎麼在這兒玩上了,小組長竟然還傻乎乎地等他。
南向晚站在教學樓前台階上看了一陣,她知道林驍然喜歡打籃球,但從沒想過他打球這麼狠,整個籃筐下隻有他一人,他一會兒帶球上籃一個暴扣,一會兒急停跳投,球沒有進,砸在籃板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明明場上隻有他一個人,卻在像和誰打架一樣。南向晚想,難怪沒人上去和他一塊兒玩,就憑他這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勁頭,被他碰一下,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球場上還有一些人,大家都在一邊看著,時不時發出一陣驚呼,但聲音小小的,生怕驚著別人似的。林驍然打了一陣,把球重重地砸在地上,籃球立時反彈起來,像一支火箭,飛了起來。
“有病。”南向晚罵了一聲,下台階朝地庫走去。
她把車子推出來,徑直走到“小丸鋪”,點了魚丸、雞柳、豆皮、茄子。今天生意不錯,幾張矮桌坐滿了人,南向晚在僅剩的桌子旁坐下。
等炸串的空檔,她掏出隨身帶的小本子,利用這段時間看一看知識點。
“68號!”老板是本地人,說一口地道的方言,透著一股親切的土味。
南向晚把炸串端回來,用刷子給炸串刷上醬料趁熱吃起來。這家的魚丸很有特色,魚丸不是市場上買的,而是老板手打的,咬起來魚香四溢,爽口彈牙,再配上外麵酥脆的麵糊,吃到嘴裏滿是幸福的感覺。
說到魚丸,南向晚想起來之前遇到林驍然請陳詩韻吃炸串,那時候,林驍然拿著一把炸串等她,見到陳詩韻後喂她吃魚丸,見她被燙著了,又幫她吹,看上去很親密的樣子。不過說來也怪,從那之後,她好像就再沒見兩人一起回家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南向晚拿著魚丸,苦思冥想不得要領。
突然間,一隻手拍在她的頭上,林驍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想什麼呢?”林驍然說完,在她對麵坐下。
南向晚回頭看了一眼,吃炸串的人雖然多,但是那邊剛好有桌子空了出來,隻是上麵的東西還沒有收。她不屑地撇了撇嘴,明明有地方坐,偏偏要湊過來。
她看出林驍然心情不好,繃著一張臉,一副隨時要打人的樣子。她心有戚戚,想快點兒吃完趕緊走人,誰知道就在這時,林驍然看了一眼堆在旁邊的竹簽,挑了挑眉,“你怎麼吃這麼多?”
南向晚剛剛張開嘴,嘴邊是一塊蟹排,聽到林驍然的話,她的嘴好像被施了咒似的,半天沒有落下去。她放下炸串,歪頭看著林驍然,不可一世地反問:“你管我?”
看到她這個標誌性的表情,林驍然笑了出來。炸串攤的凳子很矮,林驍然身高腿長,坐在上麵說不出的別扭,他把雙肘撐在腿上,用手抹了一把臉,看向南向晚,“你知不知道我以前有多討厭你?”
“”南向晚愣了愣,她知道自己不招人喜歡,她自大、刻薄、目中無人,可她隱藏得很好,或者說做事非常周到,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這還是第一次被人當著麵直言不諱地說討厭。
“我”她倏地挺直脊背,像一隻進入備戰狀態的貓,可她架勢做了十足,嘴上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南向晚一下子變得窘迫不堪,臉頰紅紅的,好像廣告牌上的霓虹。
林驍然又笑了。
他換了一個姿勢,再一次用篤定的口吻說,“我以前特別討厭你,你總說自己分班考試算錯分了,自己應該在火箭班而不是紀律班。”
“這是事實。”南向晚嘟著嘴在心裏辯白。
林驍然繼續說:“特別是你的眼神,看同學的時候就像在看看一群沒人要的垃圾。”
“啊?有那麼明顯嗎?”南向晚努力反省。
“所以我特別討厭你,明明你的成績也不怎麼樣,還看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你到底哪兒來的自信?”
“喂,你”南向晚還沒說完,林驍然幽幽地歎了口氣,“可是漸漸的,我的想法變了,特別是坐在你前麵以後,我發現你確實應該有這樣的自信,我從來沒見過有人這麼用功學習。課前認真預習,筆記寫得密密麻麻,上課認真聽講,別人稍微發出一點聲音都會被你嗬斥,下課認真複習,作業做得一絲不苟,就連該休息的時候,呶”
“喂”南向晚根本來不及去攔,林驍然已經把她放在桌子上的小本子搶走,他看了一眼,用手晃著小本子,調侃道:“吃個炸串還要看化學方程式。”
這是南向晚的習慣,她不想浪費任何時間,隨身帶給小本子,沒事兒的時候就會看上兩眼。
林驍然翻著小本子,無比哀傷地說:“可是你都這樣用功了,成績還是那麼一般。”
“”南向晚哭笑不得,她的“一般”隻是暫時的好嗎?再給她一些時間,她一定能回到火箭班,倒是他,以目前這種吊兒郎當的狀態,能考上大學嗎?
林驍然用手指著她,“你看看你,又是這副眼神。”他把小本子還給她,無奈地說:“算了,估計你一時半會兒也改變了,我請你喝可樂吧。”林驍然站起身,去隔壁便利店買了一瓶可樂,他沒有把可樂直接遞給她,而是擰開蓋子,又擰回去,這才把可樂放在她的麵前。
正在這時,林驍然的炸串好了,他顯然是熟客,和老板寒暄了一陣。不多一會兒,林驍然回來了,南向晚發現他點的炸串和自己點的差不多,唯獨少了一樣,好像是魚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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