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王媽的質問(1 / 3)

不停強調安娜下場的悅榕,真的很奇怪。

那種感覺就好像安娜的下場是悅榕一手操控的,悅榕還為此驕傲一樣。

這種想法冷不丁的冒出來,沈蘿甚至覺得有些荒謬了。

可是從頭到尾捋順了一遍悅榕的情緒變化,又好像有什麼聲音在告訴沈蘿,安娜和她孩子的去世,確確實實和悅榕有關一樣。

沈蘿因此心驚。

她不停回憶著悅榕趾高氣昂的樣子,囂張跋扈的樣子。

然後又逼迫著自己回憶一年之前,給安娜做手術的時候,手術的進程和結果。

或者這件事情,真的不是醫療事故那麼簡單?

沈蘿緊緊抿著唇,陷入了沉思。

不過還沒等她想出來什麼所以然的時候,西城就推門進了臥室。

“你不是出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沈蘿原本正在糾結著悅榕和安娜的事情,西城這麼冷不丁的進來,她被嚇了一跳,眨巴著眼睛看向西城問道。

“這麼緊張?”

“剛剛在聯係你的野男人呢?”

西城的語氣不善,說出來的話也自然而然好聽不到哪兒去,沈蘿原本以為早已經被他傷透了,聽他這麼說應該毫無感覺才對,可是心卻還是忍不住疼。

沈蘿無心解釋,也清楚自己的解釋於他而言不過隻是狡辯,幹脆低垂下頭,不再應答。

從西城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的淩亂不堪,原本柔白的連衣裙上有一個一個小小的破口,原本柔順的頭發也變得亂七八糟,西城看了隻覺得心煩的厲害,看到她被皮鞭打的通紅的傷口之後更加心煩了,幹脆別開眼睛,準備不再看她。

又恰好在收回目光的時候看到了她的耳垂,很明顯已經被消毒過了,但是有血小小的滲出來。

或者是自己用皮鞭誤傷的?

這種想法一閃而過,很快就被西城否定了,那裏的傷口很小,看起來大概是因為耳釘或者耳墜被拉扯的緣故。

她這兩天戴的是什麼?

耳釘?耳墜?

西城實在沒什麼印象,不過還是下意識的問道:“你耳朵怎麼了?”

沈蘿沒想到他會問這個,也沒想到他會注意到這裏,所以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反應過來之後才是低聲說道:“沒事,不小心掛到了。”

“以後小心一點兒,”西城幹咳了一聲。

沈蘿因為他這句話,心瞬間提到了嗓子,噗通噗通鮮活的,不知所措的跳動起來。

他是在關心自己嗎?

不過顯然,是沈蘿想多了,西城的下一句話瞬間就把她小小的膨脹打回原形,無情的扯碎,撕裂。

“免得那些血濺到地板上,我嫌髒。”

沈蘿的一口氣堵在心口,那些原本試圖擺出來的表情僵硬在臉上。

她覺得她像是一條被海浪衝上海岸的魚,她的魚鱗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驚恐,閃躲,她費勁的扭動著自己的身子,企圖回到海中,被大海包圍,遮蔽自己。

可是海洋實在離她太遠,她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最終也隻能擱淺在海岸上,被大家旁觀,無所遁形。

她想她自己在西城那裏,一定就是個笑話。

她不再說話了,也不想繼續問西城為什麼回來。

因為她清楚,她那樣做的話,無疑是自取其辱。

可是縱然她不想問,西城卻是打定了主意侮辱她的。

“知道我為什麼回來嗎?”

“我是怕你再臨時使出些什麼把戲,試圖保住你肚子裏麵這個野種。”

“剛剛那麼緊張,是準備聯係那個野男人想手段,我沒說錯吧?”

西城毫不避諱的逼近沈蘿,質問她。

一字一句敲擊在沈蘿的心尖上,沈蘿覺得那種感覺簡直難受極了,就好像身體裏麵湧動著的血液全部都變成了針尖麥芒,艱澀的流動著一樣。

沈蘿試圖反駁,也想要擺正自己的姿態,嘲笑西城,以最不堪的言語玷汙她。

可是當時西城說出那些話,沈蘿隻覺得手心發燙,耳邊嗡嗡作響,麵前光線模糊,被切割成千奇百怪的形狀。

她覺得她實在沒必要解釋,西城也不需要聽這些解釋。

沈蘿也有些自暴自棄。

她甚至想著就這樣吧,反正最後死掉的,同樣是西城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