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來的時候,他百般不願意,甚至厭惡這種死板的生活。
結果今日第一次尋房,便遇到了如此有趣的事情,讓他感到了一絲的安慰,也開始期待這個女子明日的辯解了。
出了牢房,夙星落派人去查了溫如月,不出所料,是一個經曆豐富的女子,一個既能在青樓賣唱,又能自己做老板娘的女子,是一個神奇的女子。
第二天審訊,公堂之上,夙星落正襟危坐與高堂,溫如月和麗麗跪在堂內,她們旁邊是那男人的娘子,同樣是肥腸滿腦的樣子。
而司徒雯珺和蘇大爺則在公堂外麵觀看,準備隨時營救溫如月。
那婦人跪在公堂上,還未等夙星落開審,就哭爹喊娘的叫屈起來,讓夙星落給她一個交代。
聽著刺耳的喊叫聲,夙星落不禁皺緊了眉頭真讓人頭疼,再低頭看看那兩個女子,一個女子害怕的抓著自己的衣衫,揉搓的不像樣子。
而溫如月則腰板挺直,跪在哪裏,眼神盯著夙星落,竟沒有一絲的畏懼。
那胖女人還再哭,哭喊不夠,竟伸手去打旁邊的麗麗,溫如月見狀,偷偷碰了一下麗麗,示意她們兩個人換個位置,這個小動作,被夙星落看在了眼裏。
他看著一直哭個不停地女人,麵露不悅,拿起手中的醒木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的一抖,他故作威嚴道:“夠了,公堂之上哭哭啼啼成何體統?”此話一出,女人立馬停止了哭泣。
對著夙星落磕了三個響頭,委屈道:“大人要為我做主啊,我們家男人現在還在家裏躺著呢!都是這兩個小賤人砸傷了他。”婦人指責溫如月道,心裏底氣十足,以自己在當地的地位,這官司她贏定了。
“求求大人為我們做主,為我們做主啊!”女人誇張的喊叫著,亂的夙星落腦子疼。
“住嘴,如若你再喊叫,我定你擾亂公堂,現在就將你拖出去打五十大板。”夙星落生氣的吼道,震懾到了婦人,她嚇的趕緊磕頭認錯,更是讓夙星落無語。
轉眼看向溫如月,夙星落語調低了幾分,聲音平緩的詢問道:“溫如月,你可有什麼辯解的?”
“有!”溫如月抬著頭,眼神裏帶著無畏和堅毅。
“哦?說來本官聽聽。”
“昨日砸傷那男人的是我,和麗麗無關,麗麗隻不過是我逃跑的時候拉上的人而已。”溫如月的語氣很淡然,好像已經預料到結果一般。
“那你說說你是怎樣砸傷那男人的?”夙星落繞有興致的問道,他倒要看看溫如月怎樣給自己攬罪。
“昨日,我在麗春院唱完曲回到房間裏,那男子尾隨我進屋,企圖對我做不堪的事情,我不願服從,便拿起棍子砸傷了他。”溫如月跪在哪裏,不卑不亢的回答,雖然語氣很低,但卻讓夙星落感受到了她的鐵骨錚錚。
“大人,她在騙人,她一個女子,屋子裏怎麼會有木棍。”胖女人見縫插針提出異議。
夙星落覺得有道理,便問道:“沒錯,你房間裏怎會有木棍?”
“妓院本就不是安生之地,在房間裏放一根木棍是為了防範於未然,沒想到,昨日也就用上了。”溫如月不慌不忙的回答,實則心裏緊張極了。 “你的意思是他侵犯你在先,你迫於無奈才會出手打了他?”夙星落故意順著溫如月的思路問道,他打心裏想要幫助她。
“正是,我本是琴師,賣藝不賣身,可他不自知,跟到屋子裏還強迫我,我不得不反抗,誰知下手重了些,打傷了他。”溫如月說的頭頭是道,讓人找不出破綻來。
“為什麼要逃跑?”夙星落接著問道。
“因為害怕,第一反應就是逃跑,害怕他會醒過來,再對我做些不堪的事情。”溫如月說到這裏,昨日的畫麵又閃過她的腦海裏,即使自己一直再假裝堅強,但還是下意識的全身抖了一下。
夙星落看著跪著的溫如月,明明害怕極了,卻還是強裝鎮定,隻為把所有的罪過攬到自己的身上,心生了幾分的敬意。
他不曾想過,在這個封閉落後的小縣城裏,會有如此坦然的女子,她給了她一種不同於其他女人的氣質,好像自己在外留學時的外國女人一樣,活的通透。
待兩邊都闡述過以後,到了夙星落審判的時間了,他其實心裏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所以,對於秘書的建議,他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休堂一會,夙星落再次坐在了堂上,清清嗓子,一本正經的說:“經過本官審判,做出以下審判,罪女溫如月張麗麗雖然致凶器傷人,但出於自我保護,顧判無罪,林富貴強搶民女,實為大罪,判牢獄一年,賞大板一百下。”
此判書一出,外麵看熱鬧的人歡呼起來,誰不知道那林富貴平時仗著自己有錢,就作惡多端,隻是以往的縣官都不敢動他,如今這個新縣官竟然如此審判,簡直是大快人心。
溫如月對於這個判決,也有幾分的意外,以為自己會有牢獄之災,沒想到除了一個大惡人。
她挺直了身子,對著夙星落規矩的磕了一個頭,語氣輕快了些:“民婦謝過大老爺。”說完,她牽住了麗麗的手,轉頭看向了司徒雯珺,司徒雯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溫如月也跟著笑了,笑著笑著,眼睛就潮濕了。
溫如月大難不死,全家人都跟著歡慶,蘇大娘更是做了一桌好菜,來給溫如月慶祝,幾個孩子開心的坐在她的身邊,爭先恐後的幫她夾菜,這種失而複得的幸福,格外的珍貴。
高興過後,溫如月又麵臨了一個大問題,得罪了那男人,麗春院她是去不成了,可家裏還有那麼多的人嗷嗷待哺,當務之急,要先找個工作才好。
麗麗也沒有地方去了,溫如月索性讓她住在了自己家裏,兩個人在家裏休息了一天,便一塊出去找工作了,縣城太小,務工的地方並不多,跑斷了腿,兩個人才找到一個服務員的工作,在縣城最大的酒樓裏。
麗麗負責在廚房裏洗碗,溫如月負責打掃衛生,工作還算輕鬆,關鍵是工資日結。
上班第一天,溫如月就遇到了個難題,新來的大老爺對酒樓的飯菜不滿意,已經退回了好幾道菜了,酒樓老板害怕得罪他,便命平時最會說話的溫如月去伺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