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了”趙緋玉低語喃喃,她抬起皓腕,露出一截白皙的藕臂,看著皮膚依舊光滑的自己,趙緋玉神色卻依舊悲戚。
手中緊緊握著的長命鎖,硌得她手心都感覺微疼。
她的宇兒,已經離開整整十日了。
“頭七那天晚上,你的父皇就已經病倒在床、夜不能寐。”趙緋玉將手裏小孩子戴的長命鎖輕輕的放在桌麵上,捏著其一角,用著自己的繡帕,仔仔細細的為其擦拭著。
那上麵明明是金黃色的澄亮一片,可趙緋玉就是覺得,那長命鎖上麵染了鮮血,染上了擦不掉、拭不去的鮮血!
那通紅的一片,那炙熱的一片,那灼燒在她眼前的一片,統統的都是她兒子當時字啊養心殿前留下的鮮血!
“咣當——”趙緋玉心神劇烈的顫抖著,她眸中的悲戚與哀痛,深深地的透過胸口蔓延到心髒,疼的她渾身都在打顫。
一個沒拿穩,那長命鎖順著桌麵一下子跌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來。
“宇兒宇兒”
趙緋玉低語喃喃的喊著軒轅宇的名字,神情癲狂的將長命鎖一把撿起,而後緊緊的護在自己懷裏,好像那根本不是一塊了無生命的、冰冰冷冷的枷鎖,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惑人一般。
“娘娘,您傷心過頭了啊!”劉嬤嬤眼中含淚,她一個健步上前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娘娘,您千萬要顧著自己的身子才行啊,不然不然二皇子去了,如何能夠安心啊!”
“去了去了誰去了?你才去了!”趙緋玉疾言厲色的對著劉嬤嬤一通冷喝。
“本宮的宇兒好好的,誰敢說他去了!”
“娘娘”
“本宮的宇兒,沒去、沒去嗚嗚!”皇後趙緋玉,說到了最後,連自己的不肯相信起來,她捂著唇,看著那手中依舊光鮮亮麗的長命鎖,終於痛哭出聲,滿麵是淚。
那是她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寶貝啊!
她一點苦都舍不得讓他受,自小好吃的、好喝的都給他留著,就算有時候對他嚴厲了,罰他不準吃飯的時候,哪一次不是她心軟,但是礙於拉不下來麵子,悄悄地派著宮人給他送過去。
就這樣小心翼翼的,帶著他從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孩,終於看著他一步步成長,成為普天之下最有資格、也是最尊貴的太子殿下。
她還幻想著,等到軒轅瀚去了,她的宇兒坐了皇位,她便放手撒開後宮的掌管權力,好好的享受一番天倫之樂。
說不定說不定還有一個小孫子環繞膝下,叫她皇奶奶呢。
但是這一切,全部都沒了
全部都沒了!
趙緋玉哭的臉上的妝容都花成了一團子,可她卻好像是忘記了皇後的禮儀,忘記了皇後的身份,更加忘記了皇後應該遵守的莊嚴與威信。
她就那麼跌坐在地上,懷抱著一個長命鎖,像是每一個性情中的女子一樣。為著自己所心痛的事情大哭出聲。
她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一行,又接著一行。
那數不盡的眼淚和眼中化不開的悲戚與哀痛,都是基出自於一個母親的悲哀啊!
趙緋玉哭,劉嬤嬤陪在一旁,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她也可以算作是看著軒轅宇長大的,雖然很多事或,軒轅宇不是在皇子所,就是在禦書房看書。
但是那樣一個優秀的人忽然之間,說沒就沒了,而且還是以那樣一個被後世人所不齒的方式。
等到終於哭夠了,趙緋玉雙眼腫脹著,裏頭一片猩紅之色,她眸中的悲戚非但沒有化開,反而還越積聚越多,仿佛猶如暴風雨即將來臨的波濤洶湧。
“劉嬤嬤。”趙緋玉啞著嗓子,忽然喊了一句。
“哎,奴婢在,奴婢在。”劉嬤嬤擦了擦眼淚,連連回應著。“您有什麼吩咐?”
本以為會是將軒轅宇以前的東西都收整起來這樣的話,沒想到,趙緋玉道:“去準備溫水,本宮要重新梳妝。”
“娘娘?”劉嬤嬤一愣。
“快去!”趙緋玉冷眉一皺,冷冷喝道。
“是。”劉嬤嬤心一顫,應了一聲忙出了門去準備東西。
等到趙緋玉再次梳妝打扮好了之後,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方才趙緋玉大哭過了一場的緣故,那原本嬌媚無比的妝容,此刻竟然顯得有些小女子的柔弱來。
“娘娘這麼晚了還梳妝,可是要出去?”劉嬤嬤陪在一旁,心裏麵的詫異是怎麼都止不住。
自從二皇子去世以後,這還是她頭一次看見趙緋玉如此盛裝打扮,不可不不謂是奇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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