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號當晚就接到了學校的電話,說是第二天就可以過去上班了,不過開始一個月是試用期,五號心中滿是歡喜,心想試用就試用吧,反正是試藝不試身,反正一個月的時間也不長,爭取好好表現,提前刑滿轉正。掛了電話五號先給家裏老爹老娘打了個電話。
“喂……喂……媽……媽——”五號的屋裏信號太差,隻聽見老太太在那邊兒一個勁兒的問“喂,你好,喂,你好,喂喂,你好”自己說話那邊兒卻聽不見,最後老太太有點著急問道:“喂喂喂,你說話啊?我問你好,你到底好不好啊?”
五號笑一笑很是無奈,跑到樓道裏去再打一遍,果然信號就好起來。
“媽……是我啊,五號,剛才給你打電話信號不好,我能聽見你說話,你聽不見我的。“
“你二大爺把羊都賣了,賣了一個手機叫駱駝拉磨還是什麼的整天打也沒見信號不好啊?”
“媽,什麼駱駝拉磨啊?是不是摩托羅拉?”
“哦……對對,不是駱駝,是摩托羅拉,你也買個摩托羅拉的,信號就好了。”
“媽……這跟那個沒關係,我這屋裏信號不好,出了屋電話信號就好一些,在屋裏移不動,聯不通,媽,你跟爸最近都很好吧?”
“都好,都好,你爸就是老罵你,你得多給他打兩個電話。”
“哦……媽,我爸他都是怎麼罵我的?”
“他老是罵……罵你是不是死了也不知道打個電話回來,還罵你整天憋在屋子裏什麼時候能找個老婆回來……反正我看他就是想你,不想他整天念叨你幹啥?”
“嗯……爸呢?讓他接電話……”
“他睡了,剛喝了點酒早早地睡了,你挺好的吧?”
“挺好挺好,媽,我跟你說個事,我以後不整天憋在屋子裏寫小說了,我今天剛找了份工作,就在我原來讀書的那個大學裏,當老師”五號跟母親說道。
“啊?……是嗎?……大學老師?好,好好,我一會兒就跟你爸說……什麼時候上班?”
“明天就去。”
……
那夜五號盤算著若是入夢了必要再向那死姑問一問且穎的究竟,這讓人猜來猜去的總是太過不爽,心裏也老是惦記著,前前後後幾個月的時間發生了那麼多離奇怪事,如今說放下來不去理會也不可能。可是令他失望的是,這一夜他睡得出奇的好,不但沒有做夢,連泡尿都沒有,一覺睡到鬧鍾將自己吵起來。五號揉揉眼睛坐起來,心裏跟明鏡似的,他知道這是最尋常的一夜,也是最不尋常的一夜,他已經不再習慣沒有做夢,沒有故事的夜晚,這樣的日子遠離他已經太久了,他必須承認,那些有夢有故事的日子或許真的已經遠離他而去了;那個叫且穎的姑娘或許真的已經在這個世界或者另一個世界走自己的路,看自己的風景了,與自己,不再相關,再不相見;那段來自宋朝的往事,或許真的就是一場夢,一場做了太久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