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浮城酒店。
崔瑾瑜蜷縮在浴室角落,任由花灑噴出的水淋濕自己全身上下。浴室外麵,放在桌上的手機十幾分鍾前就一直不停的顯示陸懷琛的來電,來來回回,十幾個電話,崔瑾瑜都置若罔聞。
她瞪著眼睛看著前方,浴室的牆壁貼著紋理很複雜的瓷磚,很漂亮,抽象風格的。崔瑾瑜撥開眼前的頭發,額頭燙得要命,但她都不在意了,雙手撫摸著自己的臉,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但她終究在自己身上摸索一番之後頹廢的放下了雙手。室外的氣溫是零下,室內的溫度也沒有多麼溫暖。崔瑾瑜感覺自己渾身都麻木了,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了……這具身體,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陸懷琛在她十八歲生日那天,強迫讓她從女孩變成了女人,一邊大力進出著,像利刃一般殘忍撕開她的身體,一邊卻附在她耳邊,無視她痛苦的喊叫掙紮,溫柔道:"你是不是,早就等著這一天的到來了?!你看,現在我成全你了,你應該笑才對啊!"
"你們崔家的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你父親是,你母親是,你崔瑾瑜,更是!"
"崔瑾瑜,你看著我!看著我!"
"……"
雙眼染上了幾許迷蒙,崔瑾瑜望著那雨霧蒙蒙的窗玻璃,目光呆滯如同木偶。
那個時候,陸懷琛還是她的小哥哥,父親的養子,本以為集團虧空父親死亡之後,他能夠帶來一絲絲慰藉。沒曾想,卻是連她最後一絲清白都給剝奪了。
今天是爸爸的頭七,她所能做的,就是一個人蜷縮起來,不停地回響在此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夢。
曾經她氣憤地質問陸懷琛為什麼不救父親,他卻將自己撇的幹幹淨淨,隻雲淡風輕道:"我趕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就那樣跳了下去。"
她出來前看了一眼電視,上麵的陸懷琛英氣逼人,沉著一張臉,下方配著一行字:崔氏集團繼承人陸懷琛召開記者發布會。
是的,父親死後的第二天,陸懷琛就拿出一份所謂的遺囑,奪走了崔家所有的東西。準確地說,陸懷琛所做的一切,從成為崔家的養子到繼承財產,都是一手策劃的。
不知道在浴室呆了多久,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隻一聲,然後就是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直接踹開,有人走了進來。
"崔瑾瑜!"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崔瑾瑜下意識的抬頭,看向門口。不一會兒,陸懷琛就打開了浴室的門,凶狠的目光和她對上,幾乎讓人不寒而栗。
崔瑾瑜被強行拖出了浴室,大力的扔在了床上。她渾身濕透了,冰涼不已,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偏著頭,被一縷一縷的頭發遮住部分視野,但仍然難以掩蓋陸懷琛的滔天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