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了眨眼,顫聲道:“嗯……多拉,多拉韌帶。”
韌帶軟了,做起武打動作也會更飄逸好看。
他直起身,我驚喘著攀住他的肩膀。
“顧棠,你這樣真美。”他摩挲著我腰臀相接的地方,將唇印在了我的鎖骨上。
我這樣是什麼樣?
被欲望折磨的樣子?依附他的樣子?渴求他的樣子?亦或是全部?
不等我想明白,他拍了拍我的屁股:“夾緊我。”
我條件反射收縮了下入口,他低喘著將我仰麵推到在床上,俯視著我道:“不是那裏。”他摸到我的小腿,將它牢牢固定在自己後腰,“是這裏。”
我有些臉熱:“你……”
才吐出一個字,聲音就變得支離破碎,被他迅疾的動作徹底打斷。
這個時候,他的腿倒是又不痛了。
“顧棠,你愛我嗎?”情到濃時,他俯身親吻我的唇,黏黏糊糊地問我。
我按著他的後腦,眼角都要飆出淚水:“愛……”
他退開一些,像是要將我看得更仔細。
他撫摸著我的臉頰,喘息道:“我也愛你。”說罷便深深吻住了我,用力地將我所有的聲音都封在了喉間。
翌日一早,我們兩個坐飛機抵達了加州。
生殖中心很靜,給我的第一印象是白色的。牆是白的,來往工作人員也是白的。
負責接待我們的生殖主任名叫麗莎,是位金發碧眼的姑娘。
“她發育得很好,是個非常可愛的小姑娘。”她手裏拿著一塊記事板,帶領我們一路往前走著。
走廊顯得有些空曠,可以透過兩邊的玻璃牆看到正在實驗室忙碌的諸多身影。
“你們想親自剪斷她的臍帶嗎?”
麗莎停在了一扇自動門前,用胸卡照了下門禁。門緩緩打開,她請我們先進去。
席宗鶴回答她:“當然,我們想一起剪。”
房間裏仍然是幹淨潔白的,不是很大,中間擺放著一個全透明的保溫箱,箱子裏是一顆像蛋一樣的球體。表皮看起來不是那麼堅硬,又似乎非常柔韌。許多輸液管從箱子兩頭探出,連接著這枚蛋,供給它養份。
“這是胎盤,為了模擬人類體內的環境,用得半透光的材質。”麗莎打開了箱子裏的燈光,瞬間,那顆蛋中的小生命完全顯現了出來。
她蜷縮在那裏,砸吧著嘴巴,睡得香甜。
我呼吸都要靜止了,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這種感覺太過神奇,驕傲又感動,仿佛自己做了件多偉大的事。
有一個生命,通過我的基因,誕生到了這個世界。
我將成為她的引導者,養育她長大,同另一個人一起。
席宗鶴或許和我也有同樣的心情,他握住我的手,與我十指緊扣著,手心都汗濕。
我轉過頭,他也正好看向我。
“從今以後,你要好好對我們。”他目光溫柔地仿佛要滴出水來。
我挑起眉心:“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席宗鶴勾起唇角,繼續道:“我也會好好對你們。”他將視線重新放回前方。
我含著笑,也轉過臉,與他一起看向眼前的保溫箱。
“準備好了嗎?”麗莎問。
我們同時衝她點了點頭。
她按下某個按鈕,一陣機械聲響後,玻璃罩緩緩開啟。
“準備迎接新生命吧!”
羊水破裂,嬰兒啼哭,麗莎指導著我們手忙腳亂地剪斷了臍帶。
當席宗鶴小心翼翼抱起那團綿軟脆弱的生命時,我忍不住哭了起來。甚至都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可能是覺得,自此之後……自己有家了吧。
昨日種種,如死,如煙,如碧波漣漪;今日種種,如生,如芽,如羽化破繭。
凡經一日夜,便是一輪回。我與席宗鶴跨越了千百輪回,方才在“愛”之一字上修成正果。
人與人的相處很講究緣分,天時地利人和,多一點少一點都不行。
我曾經以為我很倒黴,席宗鶴說失憶就失憶了,說忘了我就忘了我,天時地利人和,我一樣不沾。眼看就要緣盡於此,想不到還能給我絕地反擊,死灰複燃。
所以這世間萬事,誰又能真正說得準呢?
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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